page 3
飙泪。“你……放开我。”
他依言松开了手,却用讥诮的眼神继续束缚她。“脱下衣服。”
冰冷无情的命令在她自尊的铠甲上刺裂一道缝,然而她不许自己示弱求饶,颤着手,缓缓地宽衣解带。
连身裙落了地,跟着是雪白的衬衣,纵然她设法延缓速度,仍避免不了半裸地站在他身前,像个脱衣舞娘,等待客人的赏识。
她身上只剩海蓝色的胸衣和内裤,她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她是他的妻,让他看遍全身上下又如何?但羞耻的浪潮仍是席卷她心海,掀起惊涛骇浪。
他谜样地凝视她,眼潭深不见底。“怎么不脱了?害羞吗?”
她恨恨地瞪他,双手轻颤地往后,预备解开胸扣。
蓦地,一串手机铃响。
她凝住动作,他接起电话,听对方说了几句,墨幽的眼潭霎时绽出锐光。
“你找到我要的那幅画了?很好,什么时候可以弄到手?”他一面问,一面往门外走去。
夏雪冻在原地,脑海一片空白,好半晌,方拾起衬衣,掩在自己身前。
他就那么走了?他究竟……把她当成什么了?
这辈子她从没一刻像如今这般感到难堪,如果那男人看着半裸的她是一种侮辱,那么他不看她更加羞辱。
在他眼里,她这个妻子的吸引力远远比不上一幅画。
既然如此,他为何要娶她?对,他是为了她的DNA,但连她半裸的外表都引不起他的“性致”,她的DNA又有哪里值得他追求的?
严永玄,她恨他,好恨他!
她再也忍不住了,饶是她自负冷静,这般的耻辱也远超过她能够负荷的程度,泪水灼痛她的眸,而她的心更痛。
“我恨你……我恨你!”她低哑地嘶喊,右手一挥,书桌上琳琅满目的纸笔文件纷纷落地。
但满腔的怒火毫无熄灭的迹象,她又抓起一只花瓶,用力朝墙面掷去。
“你做什么?”
他又出现在书房门前。
她转头瞪他,透过迷蒙的泪雾,她能看见他的眼神蕴着不解,还有一点点异样——他吓到了吗?担心自己娶回一个不懂得控制情绪的疯婆子?
她冷冷扬笑。“你不是看得很清楚了吗?我在发飙。”
他皱眉。“因为我要求你跟我上床吗?”
因为他对她的女性魅力视若无睹,因为他关心一幅画比关心她还多!
她咬牙切齿,生平第一次有想杀人的冲动。“严永玄,你真的是一个很可恶的男人。”
“我可恶?”
最可恶的就是,他并不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哪里不对。她深深呼吸,唇角漾出一抹苦涩。
他默默注视她,良久,弯身捡起她的连身裙,递给她。“穿上吧!今天晚上我就放过你。”
他放过她?放过她?!
这么说她还该跪下来叩谢圣恩了?愤慨的眸刃砍向他。“你这人没有血——不对,应该说你这人的血是冷的,没有温度。”
他没答话,眉宇不动。
就连她如此挑衅他都不为所动,简直是不折不扣的冷血动物!
“我出去了。”片刻,他落下这句话。
她一震,不觉扬高声调。“你去哪儿?”
“这你不必管。”他淡漠地回话,扬长而去。
她忧郁地咬唇。
她不笨,猜得出他会去哪里,对她无法尽兴燃烧的欲望自然需要另一个女人来替他纾解。
他去找Lily了,她做不到的,他的情妇会替她做。
数分钟后,一阵重型机车的引擎声呼啸地划过夏雪耳畔,刺痛她耳膜。
他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