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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冠盖京华
:“是衣服太紧了,勒到姑娘了吗?要不要松一松衣带?”

    黄梓瑕咬住下唇,摇了摇头,颤声说:“不,我只是……我只是兴奋欢喜,有些眩晕……让我自己待一会儿就好。”

    她一个人跌跌撞撞进了内室,将所有人关在门外。她靠在门上深深呼吸着,想要将胸口那些沸烈的酸楚给压下去,然而终究,黑沉沉的眩晕淹没了她。她双腿无力,再也撑不住身躯,沿着身后紧闭的门慢慢滑倒。

    她屈膝坐倒在门后,许久许久,才仿佛明白过来,缓缓抱住自己的双膝,坐在冰凉的地上,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一切。

    她觉得自己什么都看见了,又觉得似乎什么都没看见。她的目光只是木讷虚浮地自面前的东西上一一掠过,然后落在空中虚无的点上。

    她也不知自己坐在地上呆了多久,直到外面敲门声传来,王蕴的声音隔着门问她:“梓瑕,金绣坊的人要回去了,你可还有什么要吩咐她们的?”

    她恍惚应了一声,只觉得眼睛痛得要命,眨一眨眼,睁得太久的眼睛酸痛难忍,竟流下两行眼泪来。

    她抬手擦去泪痕,闭上眼深深呼吸着,然后才尽量以平稳的声音回答:“不需要了,我一切都满意。”

    王蕴觉得她的声音似乎有些不对劲,但只顿了一顿,便去对那些人叮嘱了些许小事,打发她们离开了。

    等他一回头时,发现黄梓瑕已经从内室出来,平静的一张面容,只是略微苍白,久不见天日的颜色。

    她伫立在那里望着他,就如一枝水风中静静开落的菡萏。王蕴想在她脸上寻找一丝欢喜的模样,却终究没有找到。

    在他们好事将近的时刻,似乎只有他一个人在满怀期待,心热如火。

    就如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他心中涌起的,不止是伤感,还有恼怒。他将脸转开,在旁边榻上坐下,一言不发。

    场面一时冷了下来,唯有周子秦茫然无知,看看两人,然后问:“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去成都啊?”

    黄梓瑕看向王蕴,他淡淡说道:“再过几天吧,最近可能还会下雪,过山路时恐怕不便。”

    “这倒是哦,我建议你们啊,要不再等等,烟花三月南下是最好的,还可以看沿途风景,就当游玩,一时就过去了,”周子秦说着,又有点苦恼地拍拍头,“不过,我还想跟你们一起回去呢,如果真的要等到三月的话,会不会太迟啊……”

    王蕴笑了笑,说:“是啊,万一你那个未婚妻见你老是不回去,结果就解除婚约了,看你怎么办。”

    原本是句玩笑,谁知周子秦却顿时紧张起来:“说的也是啊……这、这可大事不好!”

    黄梓瑕安慰他道:“放心吧,你离家不过一两月而已,怎么会马上就解除婚约呢?”

    周子秦紧张道:“但……但是我离家的时候说了是不要成亲所以跑掉的,可现在我才明白,我要找个妻子真的还挺难的,没人愿意嫁给我的!二姑娘……我现在想想二姑娘真的挺不错的!”

    见他这样焦急,黄梓瑕也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相信你兄长早已知道你的心意了,他会向你父母说明的,不会耽误你。”

    “但愿如此……”他愁眉苦脸地坐在王蕴身边,说道,“现在你们要成亲了,将来亲亲热热一对,剩下我一个人可怎么办?总得找个人陪我玩呀!”

    黄梓瑕一愣,不自觉地转头看向王蕴。

    王蕴的目光也正注视着她,两人的目光不偏不倚对上,都看见了彼此眼中复杂的神情。

    一种尴尬而压抑的情绪,无形地弥漫在他们周围。

    黄梓瑕默然转过头去,转开话题问:“子秦,你今日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哦!是有件事,我差点忘记了,”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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