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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笼中囚鸟
从大门进去呢?”

    “窗……窗台?”周子秦沉默了,黄梓瑕走出好远,终于听到身后一声哀号,“我浪费半年多才练成的本领啊!谁能还我没日没夜练习的汗水!”

    走到那座小山坡下,他们系在那边的马正在踱步。

    周子秦把马牵到小山冈的北边松林,看到一块刚刚翻过的新土地,知道该是这里了,于是便将出发前挂在马背上的箱子拿下来,打开取出折叠的锄头和铲子,丢了一把给她。

    她拿着铲子不敢置信,问:“你连这东西都有?这也太熟练了吧?”

    “嘘,别提了,这是夔王在兵器司里帮我弄的,被我爹发现后,我差点被打死!”他泪流满面,然后又从箱子中拿出一头蒜、一块姜、一瓶醋。

    当黄梓瑕还以为他要再拿出个馒头来的时候,他已经取出两条布,把姜蒜都捣烂,混着醋揉在布上,然后递给她一条:“蒙上,尸臭很厉害的。”

    黄梓瑕想起一件事,赶紧提醒他:“据说这几个人是犯疫病死的。”

    “那就更要蒙上了,蒙紧点,”他得意地说,“虽然不好闻,但这个可是祖传秘方。”

    黄梓瑕差点没被那个味道熏晕:“你爹不是当官的吗?还祖传这种东西?”

    “当然不是我家祖传,是我求了好久,套了好几个月的近乎,长安最著名的仵作朱大伯才传给我的朱家祖传秘方。”

    她默然,拿起铲子和他一起挖着地上的土。今天刚埋下去的尸体,挖起来也不算费劲,而且周子秦挥锄头有模有样,速度还是比较快的。

    在月光下,周子秦挖着挖着,似乎有点无聊,随口问她:“你是夔王身边的那个……那个新欢?”

    “……”黄梓瑕觉得,要不是脸上蒙着那块布,自己脸上的抽搐一定会让他懂得自己的想法。

    可惜周子秦没看到,还在那里自说自话:“叫什么……杨崇古对不对?”

    她郁闷地“嗯”了一声,想想,终于还是问:“那个什么新欢,是什么意思?”

    “啊?我也不知道啊,就是听京城里传说,夔王身边有个挺漂亮的小公公嘛,昭王向夔王讨要都不给,我一看你的样子,估计就是你了。”

    黄梓瑕听着他没心没肺又七颠八倒的话,真不想理这个人,只好悲愤地埋头挖泥。

    他还不依不饶地问:“听说你会破案?还破了‘四方案’?”

    “凑巧而已。”

    “可是‘四方案’这样的你都能破,我觉得你简直已经可以和我最崇拜的人并驾齐驱了!”

    “一般吧。”

    月色迷蒙,松风呼啸,空无一人的荒郊野外,两人在山间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挖着土。等到月光下一些颜色与泥土不一样的东西出现时,周子秦才赶紧说:“等一下,等一下,我看看。”

    他跳下浅坑,套上一双薄薄的皮手套,然后捡起骨头看了看,说:“不错,就是火烧过的尸身。不过你看,这个手骨这么粗壮,明显是男人的骨骼。如果我们要找的是个女人,那还得找一找。”

    黄梓瑕蹲在坑旁,说:“对,要找的是个女人,四十岁左右,身高五尺三寸,身材适中,擅长弹琴。”

    “好。”他用小铲子在土中翻找。十四个人的尸骨找起来颇费力气,不过女人的尸骨自然是隔开来的,他往周围挖去,细细辨认了一番,终于捧了一大堆焦黑的东西出来。

    她一看这堆烧得半干不透的骨头肌肉,就知道李舒白说对了,那群差役果然草草烧了一下就挖坑埋了,根本没有执行“久焚深埋”的要求。

    她自行去箱中找了手套戴上,先去拨弄那女尸的手。毕竟是晚上,东西看起来显得模糊了,倒也没有那么大的冲击力。可就是气味有点受不了,即使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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