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桐谷隆明
住暴力此一目的,以及双方可能在不对等条件下战斗的场合来说,有着重大的共通点。
举例而言,在逮捕术的比赛里,有种对战方式是一边短刀,另一边则用警棍。这显然是预设暴徒面对警官的状况,但也可说和仕挂与纳技巧的不公平划分的想法相同。
我这才总算察觉自己的愚昧。
大学毕业时,我若照着隆明的劝当警官,应该就可以免去这段远路吧。我想我能更早察觉桐谷技巧的意义,并且让脑袋切换成活用该技巧的方向。
道场主人身体康复后,我打破了自己的设限,找寻关东圈的教职缺。所幸,都内的高中愿意雇我作代课教师。尽管薪资微薄,但我也没资格要求丰厚待遇。于是我马上从福冈转到东京住。虽说是搬家,但我几乎没有行李,因此十分简便。
当时自母亲的丧礼后已过了一年半。
在五月中的周末,我无预警地造访桐谷道场。
隆明正在为后院的田浇水。
“哥。”我一唤,隆明便回过身,明显露出讶异的表情。
“……玄明,你怎么了?”
脸颊自然而然放松了。
“我这次会在东京的高中任教。”
“噢……东京啊,那还真是非常近呢。”
“以后我会不时来这走走喔。”
“啊……这样啊。”
他没有我想像中的高兴,不过,或许桐谷家的男人就是这种样子吧。
隆明结束田地的工作,为我倒了杯茶,于是我们两人并坐在道场屋檐的走廊上喝茶。
“……那个已经盖好啦?”
杂树林另一头,可以看见有五、六层楼高的建筑物顶端。贴着茶色系瓷砖,不会让人感到不舒服的外观。不论后方沿路的土地被卖掉,或是那儿会盖公寓大楼等等,我都从电话里得知了。只不过,我没想到会这么快盖起来。
“是啊……不知被谁看低着过活,实在是……说不上有多舒服啊。”
“少嫌了啦,我们还没有丢弃……从这看出去的风景啊。”
今天非常晴朗。若到了傍晚,如今应该仍能望见在田地另一端下沉的夕阳。
沉默了好一阵子的隆明突然用“其实”开口。
“……那边,前院墙壁对面……北边的土地啊,有个业者说想要那一块。我还在想该怎么做才好,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回答:“那不是很好嘛。”
“……这座山的土地有一半是你的,所以别说得那么轻松,多想一些吧。”
“没关系啦,这座山是哥的东西。”
“那可不行,是我们两人的东西。”
尽管我很高兴,但我不能点头。清净这座山的是隆明,我什么也没做。
但是,我也不好将那句话说出口。我和辰二郎约定过,除非隆明自己提起,否则不去碰那件事。
“虽然很抱歉,但我不懂土地什么的这种困难的事情。只要照哥想的去做就好了。”
“……是吗?那么……我去更进一步谈看看吧……其实,如果减少绿意,夏天会变得更热,很讨厌啊。”
的确,或许是有那种影响吧——
我忽然觉得非常可笑。至今为止,我都没想过有一天能和哥哥如此对话。
就在他突然说要继承道场那天的前两天,为什么庭院会那么潮湿?二楼那发狂似的惨叫声为何?什么时候知道桐谷家以前靠试砍过活?埋进山里做善后的事是听谁说的?母亲知道这件事吗?为什么想要独自承受这一切呢——
我想那些话题才适合我们兄弟俩,但在这片安稳的景色前,总觉得那似乎只是毫无意义的事情。
现在,我只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