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桐谷隆明
厌和他们一起喝酒的老师。难看死了……那样子连我都斩得了。”
他那细长的眼睛缓缓朝上盯着我。
“……玄明(Yosiaki),少说不经大脑的话,他们可是亲戚和家人啊。”
“啪!”木柴裂开了。
“那又是什么意思?我会斩该斩的,管他是师长还是家人!”
这个嘛,若问到年轻的我是不是个想法有的危险的人,我想或许是吧。
相对地,哥哥总保持冷静,个性稳重。当他劝诫我时也绝不会流于情绪化,总是那种细心教导的态度。
“……你知道这间道场是谁建的吗?”
“津田修身吧,我已经听到耳朵都要长茧了。”
“不对。”
哥哥再添一根木柴,接着起身。
“……我说的是这间新道场。拿出资金建盖现在这道场的,不是别人,就是宇多岛姑丈。虽然只要把这座山的一部分卖掉,便能勉强凑出盖房子的资金,但老师说那么做不好。他说因为这是代代守住的土地,因此哪怕只是一部分,也不能脱手……结果,是宇多岛姑丈出了这份力……不只是这样,从终战到开始办挠竞技教室为止的七年里,我们家没有任何收入。你以为这段期间里,我们是靠谁的钱吃饭?”
此时隆明是二十岁的大学生,我则是十六岁的高一生。这显示出我对社会和经济的看法,与实情有很大落差的事实吧。
“难道说……那也是宇多岛的?”
“没错。我们没有说宇多岛姑丈坏话的资格,还有……我也绝不允许有人说依赖那个人的老师的坏话。”
突然揭露了那种事,我也无法“是这样子啊”地心怀感恩之情——至少当时的我是如此。
“就算是那样……我还是很讨厌,尤其是那个女人……我实在无法认为她是桐谷家的人。化着浓妆,还张着大嘴笑,简直就像酒女。看了真不爽。”
然而,这并非我诚实的心情。
事实上,宇多岛佳美是个大美人,不论是服饰或化妆都非常时髦,只要和她错身,就会传来未曾闻过的舒服气味。
我不过是对于佳美和母亲活在同一个时代,且同为女性的这项事实感到排斥。
母亲平时穿着白衬衫,以及没有图案、色彩朴素的裙子。她几乎不化妆,似乎也没有香水。不过,那也是无可奈何。清晨她比我们早起,先是准备饭菜,练习结束后还有道场的清洁与洗衣。中午代替年迈的典光照顾田地;当练习持续到晚上较晚时,甚至还会准备道场门生的晚饭。
对这样的母亲……
“大嫂也来东京玩玩吧。那个啊,SOGO也盖起来了,我想一定得带你在有乐町逛逛呢。”佳美厚颜无耻地说道。
我要斩了她——尽管没想到这地步,但我总时常想踢她一脚、让她摔在地上。
<er h3">04
我绝不会忘记,当隆明和我分别从大学和高中毕业那一年春节所发生的事。
宇多岛夫妇罕见地带着两名女儿拜访我们家。尽管我对这对表姐妹没有直接的恨意,但以往绝少见面,更没有曾一同游玩的记忆,因此就算被说要和睦相处,也实在不是什么能聊天的气氛。
尽管身处如此别扭的气氛之中,过年的宴席总算是从下午至晚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持续。傍晚时两名表姐妹还跑去隆明的房间。他们似乎听了些古典乐的唱片,还有聊电影的话题,但我完全没有加入那圈子。当时我在做什么呢?也许只是在自己房间的床铺打滚吧。
后来我记不得是为了去厕所还是为什么,我独自走到楼下。厕所在回转后直走、走廊尽头;若在中途向右转,便会通到客厅,而我正好在转角处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