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
后来这就成了一个典故,滕教授一从中国打电话过来,陈霭就问他:“你被鸡抓走了没有?”
他总是拖腔拖调地回答:“我的名字——叫——腾——飞——!”
“别开玩笑,我在说正经的——”
“我也在说正经的,那些鸡们——我一想到她们那地方——湿淋淋的——就觉得恶心——”
她听得头皮一炸,这样的话,他以前是绝对不会说的,但现在似乎一溜就出来了,可见他的中国之行真的让他改变了不少。她抱怨说:“你回了几趟中国,变得——什么都敢说了——”
但他不承认:“这跟回中国有什么关系?这些话,都是最普通的话,我老早就知道,只不过以前跟你关系——不熟,没在你面前说过而已——”
“那现在?”
“现在我们关系不同了嘛——呃——是不是不同了?”不等她回答,他就抢着说,“算了,你不用回答,可能是我的错觉。你不喜欢我说这些话,我再不说了吧。”
她生怕他生了气,会跟她生分起来,马上身先士卒说说“关系不同”的话:“你嫌她们脏,不知道用——套子?”
他大概也是头皮一炸,说不定把头皮都炸酥了,老半天才故作轻松地说:“套子能套得住全身?”
“人家鸡也不是全身都——”她想说“湿淋淋”,但她实在说不出来,留给他去意会。
他果然意会到了,说:“不(湿淋淋)的地方,也脏。你想那些鸡们,该跟多少人——做过那事啊!”
话说到这个地步,她想他可能真没被鸡抓走吧,于是结束“成人对话”。
但他似乎意犹未尽,笑嘻嘻地问:“你——这么关心我的——身体,到底准备怎么样呢?”
“什么怎么样?”
“你在电话上跟我说这事——到底准备如何收场呢?”
“收什么场?”
他无奈地说:“说你聪明,你是真聪明;说你傻,你是真傻——”
她其实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她真的不知道如何收场,所以装糊涂。但她记住了,下次通话就不敢再说这方面的事了,怕搞得他难受,但他自己又会主动扯到这上面去:“怎么今天没问我被鸡抓走没有?”
“知道你没被鸡抓走——”
“啊?你这么有把握?看来我真得让鸡抓走一回才行。”
“你敢!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如果你——被鸡抓走,染上——性病,我是不会——再给你做饭的!”
他大喊冤枉:“这是什么法则呀?性病是通过性行为传染的,我得了性病,你连饭都不给我做了?做饭又不是性行为——”
他一口一个“性行为”,把她都听得浑身不自在,那就更别说他了。她低声警告说:“又瞎讲?讲得不好收场可别怪我——”
“怪你也没用——”
她每次跟他这样放肆地讲讲电话,就觉得心情很舒畅,好像这就证明她跟他关系不一般似的。如果哪次通话他没说什么放肆的话,她就怀疑他在疏远她,肯定是在中国找下什么人了。
想想也是,中国该有多少女人会喜欢他啊!美国名校毕业的博士,美国大学教授,美国公民,正当壮年,风度翩翩,知识渊博,谈吐不凡,又是单身,那还不算钻石王老五?肯定是老中青三代女人通吃。
她酸酸地问他:“你在中国跑来跑去,肯定有很多女人被你迷倒吧?”
他毫不谦虚地说:“肯定很多。”
“你连客套都不客套一下?”
“这有什么好客套的?有就说有,没有就说没有。如果明明有,还要说没有,那肯定是心里有鬼。”
“谁被你迷倒了?”
他举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