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的时候,我在家
欲。气浮会做错事,言噪听上去没家教……”
章正南浑身发抖地听着。他十分畏惧自己的父亲,这种畏惧超出了一般子女对父母的那种畏惧。那一天,秦知觉着,章正南其实还是很可怜的,他在自己家想大声笑笑都不敢。
现在,这位老爷子用着天下父母都一样的语调,哀求秦知帮帮自己的孩子。
秦知问他:“您不恨他吗?”
老爷子苦笑着摇头,“不恨。我从小教他很多道理,给他立了很多规矩,那孩子懂得很多道理,什么规矩都知道,但是,我忘记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多注意下他,多夸夸他。他想做大些,想我夸他的。我知道,南南一向是个好孩子,我很为他骄傲,却从未告诉过他。是我不会教育他,是我的错,我没告诉他人必须承担责任,我只教会他向前看,却没告诉过他,偶尔向后看看,也没什么。”
老爷子是真的老了。他嘟嘟嚷囔地在那边说着自己的孩子,从头至尾,却没有一句怪罪孩子的话。
秦知放下手机,看着站在被告席上剃了大光头的章正南。他回来自首,捎带还揭发出了本市最大的地下赌场。
审判在上午十二点半结束,秦知在法庭外跟章正南对望了一下。章正南对他笑笑,无声地说了三宇,秦知知道,他在道歉。
“他长大了。”章老爷子在大儿子的搀扶下,慢慢走到秦知身边说。
秦知扭头冲老爷子笑笑,也伸手搀扶他。
章正南自首的那天晚上,这老头便被抬进了医院,突发性脑梗阻。万幸,抢救得当,老爷子现在还可以自由地呼吸空气,只是这路,今后却走得不再稳妥了。
“嗯,我看他的眼神,真的是成熟了很多。”秦知笑着跟老爷子说话。
老爷子挺高兴的。好像,这场开庭为章家所有的不幸画了一个句号,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这很好。
郎凝很早就离开了。她在法庭上看着那个跟她脑海里的形象不相符的背影,那不是章正南,不是她认识的章正南,不是她爱过的章正南。
就这样,郎凝站起来,悄悄离开了这个地方。可以预见的是,章正南这个人,正式地从郎凝身上剥离开了。
郎凝一边走,一边问自己“那个人,我到底喜欢他什么了?”
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无法给自己一个正确的答案。
关淑怡终于放心了。得知章正南的命运后,她替章正南的父亲难过了一会儿。她真心诚意地期盼章正南可以少判一点儿刑,早日合家团聚。
放下电话,关淑怡去了小区附近的超市,买了很多零食。她要带着问题,再去福利院一次。
下午三点,关淑怡提着玩具、食物到达了福利院。
福利院看大门的还是那位大爷。当关淑怡看到他时,老爷子正抱着一个小娃娃坐在楼梯口晒太阳。看到她,老头便笑眯眯地打招呼。
“我认识你啊,你是过年来献爱心的新娘子。”
关淑怡哈哈大笑,一盘腿,坐到了老大爷身边。她一边伸出手,想抱过老大爷手里的孩子,一边问道:“大爷,这孩子几岁了?”
老大爷将孩子送到她怀里,说:“快两岁了,是个小小子。”
关淑怡拿出零食逗这个孩子说话。孩子的两只小手一直努力够她手里的零食,嘴巴里着急地“嗬呜呜、吗呣呣”地叫唤。
实在是太可爱了。关淑怡将零嘴的包装打开,把食物掰成小块给他吃。那孩子吃东西的动作和别的孩子没两样,小嘴儿要多灵活便有多灵活。
在他的人中位置,先天性唇裂的术后疤痕无声地叙述着这个孩子的原罪。他不完全,因此便被遗弃。现在,他好了,又和所有的孩子一样,可以说话,可以呼唤,可以吸吮、咀嚼。除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