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接下来该做什麼呢?我边想边走下楼梯,好像真的无事可做了。廚房后门外的阴暗小广场上空无一人,让我觉得有点沮丧。原来我是个別人不指使我就不知道该做什麼的人。
虽說今天不用打工(由於还在试用期,只有星期五、六要上班),心想反正也沒事做,干脆来帮明老板的忙。当我正想伸手打开后门时,口袋裡的手机开始震动。
『鸣海,拜託你救救我。』
突然传来阿哲学长激动的声音。
「你、你怎麼了?」
我第一次听到阿哲学长被逼到如此窘迫的声音。
『你现在在哪儿?「花丸」吗?』「咦?是啊……」『我告诉你大廈的位置,你赶快来!』「啊,等、等一下……」
阿哲学长开始告知地址。旁边有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然后听到类似东西互碰的喀喀声响。怎麼回事?他到底在哪裡啊?
『絕对不可以跟別人說喔,会被杀掉,拜託你了。』
最后又补了一句令人害怕的话语,接著就掛断电话。虽說我的疑问和不安在脑袋裡搅和著,但卻立刻踩下腳踏车的踏板。
学长所說的大廈距离「花丸拉面店」骑腳踏车大約五分钟就到了。由於周围沒有标的物,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七层楼的建筑,我冲上了最上层並按下了701号房的电铃。
从开啟门的隙缝中探出一个年約四十、脸色苍白的男人。下眼皮严重下垂、嘴唇和鼻子旁边留有一道深深的疤痕。我被吓得倒退好几步,背部撞上了牆壁。
「阿哲,是个小鬼啊?」
男人回头看著房內說。
「就是我刚才提到的家伙,让他进来吧。」
房裡传来阿哲学长的声音,我听到后安心得几乎要趴在地上。还好还好,总算是活著。
男人拉下门链打开大门,先是探出头在走廊上四处观望,接著瞪著我並抬了抬下巴示意叫我进去。
「进来吧!」
「咦?啊,那个……」
「动作快点!」
我浑身僵硬地踏进了大门內。伤疤男关上门后上锁又拉上门链。咦?等等,为什麼要如此小心谨慎?
被带往两房一廚屋內最裡面的房间,我被眼前所见地狱般的景象给吓傻了。
房裡坐著其他三名男子,围著一张正方形桌子。阿哲学长、穿著花衬衫的爆炸头,再加上剃光眉毛和头发、身材壮硕的的章鱼怪。然后就是——
「碰!」
「太嫩了!阿哲,待会儿可別哭啊。」
铺著绒面厚纸的桌上摆满了麻将牌。
「鸣海,还好你赶上了。借我两千。」
原本背对我的阿哲学长忽然转头过来,並以激动的表情向我伸手。
「咦?啊、好……」被他的气势所逼,我不自觉地拿出了钱包。
「不就跟你說我借你就好?」章鱼怪說。
「如果跟尼莫老大借,搞不好十分钟后就跟我要一成利息。」
「那也不需要跟小鬼借吧?」
「都已经打到这樣,沒有不宣告亮牌听牌(註:在宣布听牌的同时秀出手中的牌,可以增加台数)的道理!」阿哲学长将从我手中抢走的两千圆和牌同时打出,並将剩余的牌推倒。
「居然收集这麼多筒子。」
「这是在等哪一张啊?」
「虽說我也不大了解,只要是筒子应该几乎都可以胡吧?」阿哲学长說。
「是258筒和369筒总共听六张……不对!」我无意间插了嘴,接著顺势对学长大吼:「你到底在做什麼啦!?」
「看了不就知道,在打麻将啊!」
我可是担心你才飞奔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