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十月三十一日。」
「那就是天蠍座嘛。天蠍座超适合的啦!从三月一日到二月二十八日之间出生的人都很适合做黑道。」
干脆說所有人都适合算了!
「尼莫老大是什麼星座的?」
「我是黑道座。」(註:日文中「座」字发言「ZA」与黑道「YAKUZA」的尾音相同)
「我知道啦!」
啊啊,完蛋了……不小心說溜了嘴,会被杀掉。章鱼怪一边用力拍打我的背一边大笑,壽司店的柜台不停地搖晃。
「你真的很有潛力,干脆跟阿哲一起加入我们帮派吧?」
「我才不要加入那种麻烦的行业。」学长回答。真是冷靜得令人讨厌。
我真的只能点小黃瓜卷了。我拚命将小黃瓜卷塞入口中,並努力集中精神在品尝小黃瓜的味道上。
两人就这樣在我头上交谈著,不知何时进入了和案件有关的话题。
「尼莫老大,你认草壁昌也吧?之前也在大阪混过的。」
「……你,该不会也有参一腳吧?」
章鱼怪压低了声音。我十分惊讶,喝了口茶将嘴中的壽司醋饭沖进肚裡。
原来如此,阿哲学长並非喜欢才和这个黑道打麻将的,他是为了收集情报。
「你是为了这件事才陪我打牌的吗?白癡……最好不要插手,虽說现在只有田原帮介入,接下来可能还会牵扯到更大的帮派。这可不是受点伤就能了事的。」
「这种有建设性的意见应该趁我还在娘胎时告诉我啦。」
章鱼怪经过我的脑袋上方向阿哲学长挥拳。只听到「啪!」的一声,拳头被学长的手掌给挡了下来。
「哼!」章鱼怪再度坐下,柜台对面的师傅也以害怕的眼神看著这边。
「你跟草壁是什麼关系?」
「这我不能說,麻烦尼莫老大只要告诉我你知道的事就好了。」
「你还真是得寸进尺。知道的我都已经說过了。」
我心怀畏惧地观察章鱼怪的动作。深深凹陷而形成阴影的眼窝,从侧面看更是恐怖。当我正打算抓住阿哲学长的手逃跑时,章鱼怪再度开口:
「我有什麼义务要告诉你?」
「尼莫老大你和草壁不是拜把兄弟吗?现在是因为立场不同不能插手,但只要能告诉我一些事情,說不定可以帮助他。」
章鱼怪将眼睛瞇了起来。
「你从哪儿知道这件事的?」
「这是商业机密。」
阿哲学长轻轻带过,並将比目鱼握壽司拋入嘴中。接著突然将我推开,向章鱼怪低头恳求:
「拜託你。」
一时之间沒有任何人发出声音,就连师傅也手握切鱼刀屏息以待。而我则被吓到连章鱼怪的脸都不敢多看一眼。
终於,章鱼怪开口了:
「你有什麼证据說你不是草壁的敌人?」
「只有我的一条烂命。」
我感到一阵寒意——不管是說出这话的阿哲学长,或是听到此话后卻在那窃笑的章鱼怪,都让我觉得恐怖。
「有电话联络。虽然不是我接到的。」
我差点忍不住开口问:「什麼时候的事?」但勉強将声音压在嘴中不让它露出来。
因为章鱼怪以一种不知是在笑还是在生气的恐怖表情看著我,害我感到极度恐惧。
「昨天打来的,所以应该还在这附近才对。」
「打电话?为什麼?」阿哲学长隔著我问。
「他拜託我安排他偷渡到国外,可是突然这麼要求我也沒办法答应。」
偷渡到国外?
「是想躲到外国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