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如何保持爱情
已在他们后面了)。在他们的右边已过了莱班托斯和荫着森林的加木奈和环着多鱼的水的阿斯底巴拉艾了。忽然那个太大胆的青年人很高兴地向天升上去,离开了他的父亲。他的翼翅的连接地方松了,蜡在飞近太阳时熔了,他徒劳地摇动着它的手臂,他总不能在稀薄的空中把持住身子。他在高天上恐怖地望着大海;那使他战栗的恐怖用黑暗把他的眼睛蒙住了。蜡已熔完了。他拍动着他的空空的两臂;他震颤着又无可依托,便坠了下来。在他坠下去的时候,他高喊着:“我的爸爸啊,我的爸爸啊,我被拖下来了!”当他说这话的时候,绿波把他的口掩住了。这时可怜的父亲(啊,他从此不是人父了!)喊道:“伊卡洛斯!伊卡洛斯!你在哪儿,你飞在天的哪一部分?”当他已看见毛羽漂浮在海水上时,还喊着“伊卡洛斯”。大地已接受了伊卡洛斯的遗骸,大海保留着他的名字。
弥诺斯不能禁止一个凡人靠着翼翅逃走,而我却要缚住一个飞翔的神祗!想借海木尼阿的法术或是用那从小马头上割下来的东西的人实在是大大地错误了。为要使爱情经久,美狄亚的草是没有用的,马尔西人的毒药和魔术也全没有用的。假如魔法能维持爱情,那生在法茜丝河岸旁的公主早可以留住埃宋的儿子,喀耳刻也早可以留住奥德修斯了。所以给少女喝媚药是没有用的:媚药乱了理性而发生疯狂。
不要用这些有罪的方法罢!你应当是可爱的,别人自然爱你了。单只有面貌或是身材的美是不够的,即使你是老荷马所赞赏的尼勒斯或是那邪恶的拿牙黛丝所偷去的许拉斯。假如你要保你的情人而无一旦被弃之虞,你应当在身体的长处上加上智慧。美是容易消残的东西:它跟着岁月一年一年地消灭下去;它不停地一年一年地坏下去。紫罗兰和百合不是永远发着花的;而蔷薇一朝凋谢后,它的空枝上只剩下刺了。你也是这样的,美丽的青年人,你的头发不久也会变白,你的脸上不久也会起皱纹。现在且培养你的智慧,它是经久的,而且可以做你的美的依赖:它是伴你到坟墓的唯一的瑰宝。勤勉地去考究美术和两种语言啊。奥德修斯并不美丽,但是他是一个善辞令的人;这已足够使两位海上的女神为他而相思苦了。卡吕普索多少次看见他忙着要动身而悲啼,坚决地对他说海浪不容他开船啊!她不停地要求他讲特洛伊没落的故事,那故事他换了说法不知讲过多少次了。有一天,他们在海滩上止了步:在那里,在那美丽的卡吕普索要听那奥特里赛人的首领流血的结果。他便用那枝他偶然拿在手中的轻轻的小杖为她在沙上绘起画来。他一边画着城墙,一边说:“这就是特洛伊城。这是西莫依斯。譬如说我的营是在那儿。过去是一片平原,(他便画一片平原),那就是我们杀死那在夜里想盗海木尼阿的英雄的马的多隆的地方。那边搭着西笃尼于斯人瑞索斯的营帐;我是从那儿在夜里盗了他的马回来的。”他正要画其它的东西的时候,忽然打过一片波浪来,把特洛伊,瑞索斯的营帐和本人都带走了。于是那位女神便对他说:“你还敢信托这在你眼前抹去了如此伟名的海水取道回去吗?”因此,随便你怎样,总不要信托那欺人的美貌,要在身体的长处上加上别的长处。
最得人心的是那熟练的殷勤。狡猾和刁刻的话只能生人的憎恨。我们憎厌那以斗为生的鹰隼和那扑弱羊的狼。可是我们是绝对不张网捕那无害的燕子的;而在塔上,我们让那卡奥尼阿的鸟儿自由地居住着。把那些口角和伤人的话放开得远些:爱情的食料是温柔的话。妻子离开丈夫,丈夫离开妻子都是为了口角:他们以为这样做是理应正当的;妻子的妆奁,那就是口角。至于情人呢,她是应该常常听见她所中听的话的。你们同睡在一张床上并不是法律规定的;那属于你的法律,就是爱情。你要带了温存的抚爱和多情的言语去近你的腻友,使她一见你去就觉得快活。我不是为有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