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如何保持爱情
,他们能够坏她们的名声;身体虽然贞洁,而名誉却坏了。可憎的守卒,现在请你滚开罢,把你的情妇关起来,门上加着重重的闩锁。对于这些自欺地夸耀着说已得到了她其实不
能到手的幸福的人,这些防范有什么用呢?至于我们呢,我们只含蓄地讲着我们的真实的成功;我们的偷香窃玉是受一种不可穿透的缄默的神秘所保护着的。
阿里阿德涅被抛弃
你尤其是不可以对一个女子指摘出她的坏处:多少的情人们都是装聋作哑地过去!安德洛墨达的脸的颜色,那每只脚上有一双翼翅的人是从来不批评的。安德洛玛刻的身材是大众认为过高的:只有一个人认为修长合度,他就是赫克托尔。你所不爱看的应该去看惯,你便很容易受得下去了;习惯成为自然,而初生的爱情却是什么也注意到的。这开始在绿色的树皮中滋育着的嫩枝,假如微风一吹,它就要折断了,可是不久跟着时间牢固起来,它甚至能和风抵抗,而且结出果子来了。时间消灭一切,即使是那体形的丑陋,而那我们觉得不完美的,久而久之也不成为不完善的了。在没有习惯的时候,我们的鼻子是受不住牛皮的气味的,久而久之鼻子闻惯了,便不觉得讨厌了。而且还有许多字眼可以用来掩饰那些坏处。那皮肤比伊里力亚的松脂还要黑的女子,你可以说她是浅棕色。她的眼睛是斜的呢?你可以比她作维纳斯。她的眼睛是黄色的呢?你说这是雅典娜的颜色。那瘦得似乎只有奄奄一息的,你就说是体态轻盈。矮小的就说是娇小玲珑,肥大的就说是盛态丰肌。总而言之,用最相近的品格来掩饰那些坏处。
不要向她问年纪,更不要打听她的出身。让督察官去施行他的责任吧,尤其当她是已不在青春的芳年中了,良时已过,而她已在拔她的灰白的头发的时候。青年人啊,这个年龄,或者甚至是更老一点的年龄,并不是没有用的:是啊,这片别人所轻视的田却有收成;是啊,这片田是宜于播种的。努力啊,当你的气力和你的青春可以对付的时候;不久那使你佝偻的衰年就要悄悄来临了。用你的桨劈开海水,或是用你的犁分开泥土,或是用你的孔武有力的手拿着杀人的武器,或是用你的男子的精力和你的殷勤去供奉女人。这最后的一种也是一种军队服役;这最后一种也能得到利益的。加之这些女人对于爱情的工作都十分渊博,而且她们都是有经验的,因为只有经验造成艺术家。她们用化妆盖去了时间的损害,又小心地不露出老妇人的样子来;她会体贴你的心情,做出许多姿态来:随便哪一集秘戏图都没有比她多变化。在她身上,幽欢不是由人工的激动而生出来的;那真正温柔的幽欢是应当男子和女子都有份的。我恨那些不是两方同样热烈的拥抱(这就是我爱少女觉得兴味很少的缘故)。
我恨那些“应该”委身过来而委身过来的女子,她一点也感觉不到什么,还在想着她的纺锤。那种因为是本分而允许我的欢乐,在我是不成为欢乐的。我不要一个女子对我有什么本分。我愿意听见她那泄露出她所感受到的欢乐的声音,和恳求我延长她的幸福的声音。我爱看她沉醉着佚乐,懒洋洋地凝看着我;或是憔悴着爱情,长久地不愿人去碰她一碰。可是这种利益,老天是不赐与青年人的,要到中年才能遇到。性急的人去喝新酒吧;我呢,你倒那一直从前任执政官时代就盛在一个双杯中的我们的祖先所酿的陈酒给我们喝吧。槲树要经过许多岁月才能抵抗阿波罗的光,而那新割过的草地却伤了我们的脚。什么!在赫耳弥俄涅和海伦之间你宁愿要赫耳弥俄涅吗?而高尔葛又胜过她的母亲吗?总之,你要尝成熟的爱情的果子,只要你不固执,你总会如愿以偿的。
现在那个从犯——床——已接受了我们的一双有情人了:缪斯啊,在他们的卧室的闭着的门前止步吧。没有你,他们也很会找出许多的话来的,而且在床上他们的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