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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弃在街上,象个叫人讨厌的乞丐吗?对若和娃娃又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呢?倘若娃娃死了,会怎么样呢?他明白泰奥的虚弱身体经受不起这个打击。在泰奥找寻一个新工作的期间,谁来养活他们大家呢?泰奥又能从什么地方找到力量来支持他寻找新工作呢?他在黑暗的拉武咖啡馆中呆坐了好几个小时。想起了充满走味的啤酒味儿和辛辣的烟草味儿的拉马丁咖啡馆。他拿着弹棒,漫无目的地东戳戳西戳戳,想击中褪色的弹子。他无钱买饮料。无钱买颜料和画布。他不能在这万难的当口向泰奥伸手。

    而且他极度担心七月份的发病期中,也许会干出什么疯狂的事情,促使可怜的泰奥更为担忧和花钱的事情。

    他想作画,可是徒劳无功。他已经把要画的东西全画了。他已经把要说的东西全说了。大自然再也激不起他的创造性的热情,他心里明白,他的最好的部分已经死去了。

    光阴荏再。七月中旬到来,天气逐渐炎热起来。泰奥,他的脑袋快被瓦拉东劈开,又被娃娃和医药费账单弄得心神不宁,还要设法挤出五十法郎寄给他的兄长。文森特把这笔钱交给拉武。那可使他维持到月底左右。以后……怎么样?他无法再期待泰奥寄钱给他。

    在炎热的阳光下,他仰面躺在小公墓边的麦田里。他沿着瓦河的堤岸信步走去,嗅闻着河水的凉意和排列两岸的绿树的清香。他到加歇家吃午饭,把既辨不出味道又消化不了的食物往肚里硬塞。医生兴奋地乱扯文森特的绘画的时候,丈森特自言自语:“他讲的不是我。他讲的那些画不可能是我的画。我从来没有画过画。

    我甚至认不得画上自己的签名。我记不起来曾在那些画上描过一笔。那一定是别人画的!”

    躺在他房间的黑暗中,他对自己说:“假定泰奥没有失业。假定他仍旧能够每月寄给我一百五十法郎。我的生活打算怎么样呢?我能够在那些不幸的年月中活过来,是因为我必须画画,是因为我必须表述我心中燃烧的东西。

    但是,现在我心中没有燃烧的东西了。我只成了一个空壳皮囊。难道我应该象圣保罗的那些可怜虫一样继续活下去,等待某桩意外事故把我从地球上除掉吗?”

    在别的时间里,他为泰奥、若阿娜和娃娃担忧。

    “假定我的力量和精神恢复,并要再画画。我怎能再问泰奥拿钱呢,他需要钱养若和小娃娃?他不应该将钱花在我的身上。

    他该用钱把家送往乡村,他们在那儿能变得健康强壮。他负担了我整整十年。还不够吗?我不应该走开点,给小文森特一个机会吗?我要讲的都已经讲了,现在该是小娃娃讲讲了。”

    然而,根本问题却是压倒一切的担惊受怕——不知道疯癫病最终会造成什么后果。现在他是清醒正常,能够用他的生命做他希望做的事情,但是,也许他的下一次发病会使他完全疯了。也许在剧烈的发作下,他的头脑会开裂。也许会变成一个毫无希望的、淌口水的白痴。到那时候,可怜的泰奥该怎么办呢?把他关进精神病院吗?”

    他又送了两张画给加歇医生,转弯抹角地向他探听。

    “不会的,文森特,”医生说,“你每次发病都过来了。从现在起,你会感到十分健康。然而,并不是所有的疯病都是那么幸运的。”

    “他们最后发生什么情况呢,医生?”

    “有时候,经过了几次危机后,他们就完全神经错乱。”

    “他们没有康复的可能吗?”

    “没有。他们完蛋了。哦,他们也许还能在精神病院里再拖上几年,但是决无可能恢复正常的理智。”

    “医生,能不能预知是否能在下一次的发病中度过危机,或神经就此错乱下去?”

    “设法知道,文森特。可是,我们干吗去讨论这些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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