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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舌战
过鸿沟中刺眼如灯塔的星星,你就会踏上一条新的路,上一个新的高度。会有一条新路的,在那儿。这个僵死的地球上没有立足之地,你会全然沉没下去。

    他看到,在黑色的海平线上,一条船上闪着明明灭灭红若伤痕的灯光。是它们──男人之路的标志──火辣辣但疲惫的目光。他转过身,不去看远方那船影,仍去看银河那面下斜的巨大坡面。他真想摆脱这醉生梦死的人类、空乏身。心的爱情和烦恼环生的欲望。为何不遁入冷漠与孤独?为什么欲望总是像锁链一样教人恼怒不已?为什么不能摆脱这羁绊,独往独来?为什么不像塘鹅那样猛然缩紧身子,然后再纵身跃起,像一弯白亮亮的金属弓箭直射人海中,激起汹涌的浪头来,随之全然销声匿迹,划出一条下滑的曲线,在水下抓住自己欲寻的目标,再凯旋上升,抖着水淋淋的身子跃入丽日晴空之中?为什么不呢?为什么要逼迫、逼迫、逼迫自己走上欲望之爱的大路,坚硬的爱之路?甚至要像袋鼠那样。为什么不能像塘鹅那样纵身入海,沉下去,触到那条曲线的最底端然后再上升?或像一只鹰、一只鸢飞速下降再上升?

    这是个奴隶的世界,人人在表达爱。为什么要与他们为伍?为什么要迎合他们?为什么要随他们而去?为什么不冲击那看不见的东西从而获得一种交流,就像塘鹅冲入水中看不见的世界或一只鸢从高空扑食一只老鼠?扑捉,然后离去,重返孤独。接触,再离开。总是要重返孤独。为什么像千千万万条鱼或干千万万只老鼠那样拥挤在海中和陆上饱食终日?这是个奴隶的世界。那为什么不做一只天上的塘鹅,拥有两个世界?为什么只有一种属性?如果我要与什么相会,那应该是向下、向下,在看不见的世界,一旦我浮上来,就要与孤独为伍。在看得见的世界里,我孤独,是个孤独的人。我与他物的会合是在地下的黑暗中,塘鹅跃出水面,它身下仍有成千上万条鱼在游动着,但是它们却是在恐惧中战战兢兢地游动着。那就是大海的魔力。让它们在波光粼粼的海洋中颤抖去吧!

    他总算到了威叶沃克,发现人们在小聚。威廉•詹姆斯在那儿,维多利亚碰巧做了威尔上干酪。桌上摆着啤酒。

    “正好赶上,”杰克说,“再晚来半小时,可就喝不上了。怎么来的?坐电车?”

    “嗯,还走了一段路。”

    “晚上过得好吗?’哈丽叶间。

    他看了她一眼。立时这个聚会因为他的到来出现了冷场。

    “我们谈不到一块儿。”他说。

    “我就知道你们谈不到一块儿,长不了的。”她说,“我看得出,你不会乐意老拉二提。”

    “那你看我像拉琴的吗?”

    “我不止一次眼见你死拉活拉了。”哈丽叶反唇相讥,“除了干这个,你这辈子还能干什么?摆弄几支曲子呗。”

    他没回答,屋里一阵沉默。他脸色苍白但神色坚定,像一只奇特的贝壳。

    “你们在为什么提心吊胆呢?”杰克安抚他们说,给索默斯斟了一杯啤酒。

    “没什么。我们俩是南辕北辙。”

    “你去之前我本应该告诉你这一点的。”杰兹有点得意地说。

    维多利亚明亮的黑眼睛看着索默斯。她简直被他迷住了,就像一只澳洲鸟迷上一条□蛇一样。

    “索默斯先生是不是有点怪,”她说,“他似乎一点都不介意。”

    索默斯瞟了她一眼,眼角上堆着笑意,可他那笑中却藏着某个奇特微笑着的魔鬼,冷得像一块冰一样。

    “不,他很介意。别拿他的表面现象当回事,他只是心情不好罢了。”哈丽叶叫道,“我现在懂他了,他这些天一直心清不好。”

    “是吗,为什么?“维多利亚说,“今天下午他在这儿时可是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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