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节
着那差役手指方向一看,果然不差,那里绿树掩映,竹篱斜插,前面一片白桦林遮掩着一道粉墙,看来还是有点名家风范呢。差役道:“那女子的父亲是本地有名的秀才。”“有名?怎么讨不来一个功名?”徐三标不满,把瘦偏的脖颈向后一拗,马鞭一挥,说道:“我们过去拜访一下,看看那女子在干啥,说不定正等着大爷我呢?”说着一阵淫笑,策马前行,直奔那梅宅走去,马蹄飞扬,踏起一枝枝断了茎的花草……
在武子穆看来,眼前的现实令人突兀,就在武子穆一纵身跳到当街的中央时,身手之间的霎那,高扒道捂着肿脸正在痛苦地嚎哭,突然僵直了身子立在那儿一动不动。武子穆知道,此时,高扒道的心肺俱裂,他有些遗憾,没想到这被激怒的一掌竟在闪身而出的同时,又再次击中那高扒道的后背。他本想欺身进入时,打开一个局面,使外面的人不敢凭势众一拥而上,没想到这一出手,刚才还活蹦乱跳的高扒道此时一语不发。果然,武子穆看到,高扒道的身子左摇右晃一下,僵直地倒了下去,立刻引来一片惊炸声。“哎呀,打死人了!”“捉住凶手!不能让凶手跑了!”“徐大人啊,你可要给高老爷做主啊。”
徐三标跳了起来,叫道:“好一个有着贼胆的强盗,来人,都给我拿下了!”左右看看,竟都没人敢动,三角眼顿时露出凶光,“白养活你们了,一群饭桶!”正在吹胡子、瞪眼地跳脚乱骂,就听庭院中又是一声:“放肆!都给我拿下!”
这边,侍立在徐三标身边的衙役终于从震颤中苏醒过来,一下子拥过来五六个,便要来捉拿武子穆;那边,几名侍卫都已亮出钢刀,欺身捉拿徐三标。徐三标俨然是气极了,自从来通州府的任上,他还没栽过跟头呢,今天怎么能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让镇上的乡巴佬看了笑话。他估摸,这名武士大不了不过是京城里的部属衙役,利用公务和商家结合在一起,实际上也只是起保镖的作用,我徐三标可是堂堂的五品知府,岂能咽下这口恶气。况且,自己的拜把兄弟高扒道又毙命黄泉,做兄长的岂能不替他报仇。想到这,他竟一抖衣袖,说:“取我的官服来。”手忙脚乱地刚穿好,手里提着一柄宝剑,就要亲自上阵。五六个差役们一拥上前,要捉武子穆,却不防武子穆跨前一步,抬手之间,把他们都撂出好远,打翻在地。
此时,已站立在门口外的嘉庆帝气得双手颤抖,面孔发青,张明东向他看了一眼,董诰碰了他一下。嘉庆帝会意了,便对张明东点了一下头,张明东便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接——圣——驾!”随着这一声喊叫,武子穆向身后的侍卫们一挥手,一行人腰佩宝剑,熟练地掸了掸衣袖,径直走到嘉庆帝面前叩头行礼:“万岁,请降旨发落!”
这一下,整个在场的围观的人,全都被惊呆了,还是那店主最先反应过来,抢先一步,便“卟通”一声跪下了,跟着,街口围观的人群便一个接着一个跪了一大片。院中的梅香搀着皇后等一行人都暗吃了一惊,都鱼贯而出,站在皇帝身后。梅香一瞧那神气活现的徐三标,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竟控制不住自己,紧走几步,对着发愣的徐三标,扬手就是一巴掌,“徐三标,徐老贼,你还认得我吗?”
那徐三标先是目瞪口呆,像庙中的土偶一样钉在地上,这时眼睛一翻,瘫倒在地。在他的身后,立时响起一片卟嘤嘤哭泣声。
嘉庆帝好不奇怪,诧异望着梅香,心里纳闷不止,回头瞟了一眼皇后,皇后也一脸疑惑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只是对嘉庆帝说:“皇上,我想,这人也就是她的仇家了。”
嘉庆帝的此次回京,没想到在这偏僻的客栈中,顺手牵羊地惩办了民怨沸腾的通州知府。徐三标的消息,很快就像草原的强风一样传开了。
过往的农夫、士子、商贾、香客,交口称赞天子的圣明,一时间,嘉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