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无可奈何天子大婚
,方能解我燃眉之急。”
“嗯,范爱卿所奏甚善,俟请议政王大臣商讨之后即付诸实施。”福临的脸上呈现出与他的年纪不太相称的成熟的表情,十分凝重。
的确,为了彻底摆脱财政困境,上自皇上、大学士,到九卿督抚,下至一些文人学士府州县官,都在绞尽脑汁寻觅良法。一些奸邪小人也纷纷奏呈歪道斜门。原任曹州副将许武光也曾上疏天子,奏称:开封曾被水淹,明周王府内,有银二三百万不止,曾被沉压,乞假臣三年之工,搜尽天下遗银,以资兵晌云云。许武光的巧言佞辞,似乎合情合理很能感人。明朝第一代周王是明太祖朱元璋之皇五子,洪武三年受封,十四年就藩开封,以宋朝故宫之地为府,仅发禄就有米二万石,还有上万顷王府良田。延续到明末,在长达二百六十年的时间里,确有巨银万两,珍宝无数。况且李自成攻开封时,周王为保开封出库银五十万两赏守卒,后被农民军决河灌城,致使府中银器宝物尽沧于巨浸。大西军、大顺军为弥补兵晌钱粮之不足,都曾四处搜寻挖掘过明朝亲王郡王的财宝,所获甚丰,据说张献忠搜获巨万银两珠宝,埋沉于成都锦江里!但若采纳许武光之建议,兴师动众,其掠民、扰民之害远逾洪水猛兽。
少年天子福临看透了许武光等人的心术不正,下谕痛斥道:“帝王生财之道,在于节用爱民。掘地求金,毁我良田,坏我房屋,废我百业,亘古未有,我朝又岂能做出冒天下之大不题之事!”
且不说满朝文武为了国库日细而唉声叹气,一筹莫展,多少冲淡了皇上大婚的喜庆气氛。这时偏有那好事之人打听到,龚鼎孳龚尚书正在金陵为爱妾顾横波挥金如土地操办寿宴,便小题大作地上疏皇上参了他一本:“龚鼎孳饮酒醉歌,徘优角逐。前在江南,用万金置妓,名顾眉生,恋恋难割,多为奇宝异珍以悦其心。淫纵之状,哭笑长安,已置其父母妻鸾于度外。今歌饮流连,依然如故。且为该妓称筋祝寿,縻费巨金,张灯开宴,邀集宾客数十百人前来听戏,仕宦缙绅,风流歌妓,喧呶达旦,彻夜狂欢。龚鼎孳身为朝廷命官,顾眉生身受朝廷浩封,二人食朝廷奉禄却丝毫不为国家分扰解难,反而一掷千金大办寿宴,请饬部察核,预以惩处,以正视听,以警同僚。”
正在金陵花天酒地的龚鼎孳何曾想到会有人在朝廷上参了他一本?每日里仍旧灯红酒绿自在逍遥。此时大清的王命博洛已经削平福建,降将金声桓等,又改拔江西,洪承畴经略东南,江浙一带战火渐次熄灭,这金陵的气氛便日渐的活跃起来。一时间,旧时文人俊侣,零零落落,都先后到秦淮小聚。这顾横波原本是秦淮佳丽,在秦淮河上有一座眉楼,日里萧鼓,夜间灯火,锦瑟瑶琴,炉香镣绕,人称顾氏为南曲第一家。龚尚书慕名前往,一见倾心,便以万金替她脱籍,在金陵另置宅院,过起了恩恩爱爱的生活。
自金陵城陷之后,龚鼎孳和赵之龙等人戴起了顶戴花翎,仍旧官运亨通,夫人横波也受到了清朝的浩封。一些佞臣媚子,趋奉尚书,哪一个不趋奉横波?加上顾横波生得庄妍淡雅,发鬓如云,桃花满面,还画得一笔好兰花,不但旧时南曲中姐妹羡慕不已,便是王谢故家、崔卢旧第,也羡慕她是青楼的魁首、曲卷的班头,龚尚书对顾横波更是百依百顺,言听计从。于是便有了横波三十岁的寿宴。
龚鼎孳一向出手阔绰,挥金如土,而顾横渡更喜欢热闹,于是便将寿宴摆在了桃叶渡,大宴宾客,借机与南曲的姐妹们相聚,互诉衷肠。
有诗写道:“桃叶渡头水悠悠,岸下游船岸上楼;归客行人争渡急,歌船画肪满中流。”秦淮河自通济门人城,西行数里之后又折转向南的聚宝川方向,在转弯处有一个渡口便是桃叶渡,它得名与东晋大书法家王献之的一段艳遇有关。相传工献之常在此与爱妾桃叶相会,后人便把这个渡口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