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觅豪客书生闯乌桥 斩红妆教主排貔貅
、大豪杰、一代大侠、白莲教红巾帮大龙头!”
听到这一串话语,刘福通脸上掠过一丝得意的微笑,问道:“你是何人,竟敢闯坛作证?”
施耐庵莫名其妙,连忙问道:“作证?晚生不知要作何证?”
掌坛总管插言道:“这位是钱塘秀才施耐庵。”他转身对施耐庵说道:“施相公,请这厢来。”说毕,搀起施耐庵,引他走了几步,说道:“你抬头看一看,可曾认得这个女子!”
施耐庵顺着总管手势望去,只见两名刀斧手拥着一位女子从大柱后面走了出来,刚一照面,他不觉大叫一声:“怎么,是你?”谁知那女子毫无反应,竟将双眼转向一边,冷冷相对,仿佛从来就没有见过眼前这个书生一般。
施耐庵心下兀自纳闷,这个行迹怪异的女子,分明在那生死关头、荒郊野岗两次相逢,此刻怎么好似陌路之人?这几天,他仿佛梦中一般,简直弄不清自己面对的这桩桩件件究竟是真是幻。他记得那日循着这女子留下的白绫所指的方向,迤逦行来,当晚到了淮河南岸一个小村。该处接近白莲教活动之境,元兵不敢夜间巡逻搜索,他才敢寻着一爿客店,开了一间僻静客房,饱餐漱洗之后,一头躺倒,刹时便进入了梦乡。睡到夜半时分,他忽然被窗外一阵絮语惊醒。他一个骨碌,翻身爬起,抓起湛卢宝剑,躲到窗户后边,倾耳聆听。人声尽管低沉,在这万籁俱寂的静夜之中,显得十分清晰。只听得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这件事非同小可,百口莫辩,你还是不管为好!”
一个男人低声说道:“那不成,俺与你的情谊乃是生死凝成,旁人的事不管,此事非管不可。”
“你要还把我当成知己,就不要管了!要管,那我就与你断绝情意。”说话声中夹着“铮”地拔剑出鞘的声音,那女子的声音继续说道:“我,我宁可杀了你,也不愿牵连一个教外的好心人。”
施耐庵不觉一凛,要杀人?他想出去看个究竟,转念一想,听屋外这两人的声调,似乎十分亲睦信赖,也许是闹着玩儿的,自己出去,岂不尴尬?想毕,他摄住心神,伏墙聆听。
那男子说道:“你是为报先辈血仇才入白莲教的,国仇家恨难道就此罢手,满身绝世武功,难道就此抛却?”
那女子低声答道:“想起这一切,我怎忍割舍?可是,那个人不是寻常的人,他便是我父亲千叮万嘱、藏着百年秘籍的人。”
那男子“哦”地惊叫一声,沉默了一阵,忽然说道:“他在哪里?”
女子道:“唉,我真后悔,都是我铸成大错。还是你讲的对,天下的女子之所以屡遭屈辱、难成大器,最大的毛病就是心肠太软!唉,我死不足惜,担心的倒是牵连了他,九泉之下,有何面去见含恨死去的父亲!”
那男子劝道:“不要急躁,不要自暴自弃,有俺在,会找到办法的。嗯,有了,你过来。”
女子说:“当心有人。”
话音未落,残苇丛里响起轻微的脚步声,重浊的呼吸离窗户愈来愈近,刹时,窗户纸上印出一个人头的影子,一晃即便消失。施耐庵欲待偷听,窗外两个人脚步声早已渐行渐远,那语音也渐趋微弱,甚至听不见了。
施耐庵心中有事,也顾不得再去招惹是非,返身躺到床上,黑甜一觉,齁齁睡去。他万万想不到,待他醒来,竟然被人蒙了双眼,撂在一个潮气薰人的房间。两日来,倒也好酒好饭,无甚虐待。此刻,糊里糊涂被带到这个大厅之上,重新见到了这位两次相遇的奇女子,心中真是百思难解。
大厅上的人们静观待变,窃窃絮语。施耐庵又听得那掌坛总管说道:“休要打岔,我问你,两日前的傍晚,是不是你在淮河边上杀了两个元朝铁骑,割断了这个女子身上的绑绳?”
施耐庵正要回答,那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