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像天使的呼吸一样。”
“闻到了,你怎么知道?”
“知道什么,孩子?”
“布……亚瑟先生还活着?”
“多么可怕的问题。我认为这是个令人毛骨悚然的问题。琼•路易斯,我知道他还活着是因为我没看见谁抬他出去。”
“可能是他死了,他们把他塞进了烟囱。”
“你哪来这么个想法?”
“杰姆是这样认为的。”
“咝——咝——咝,他越来越像杰克•芬奇了。”
莫迪小姐从小就认识阿迪克斯的弟弟杰克•芬奇。因为年龄相似,他们在芬奇庄园上一起长大。莫迪小姐是附近一个土地所有者弗兰克•布福德医生的女儿。布福德医生的职业是行医,可他对地里长着的东西入迷,所以一生清贫。杰克•芬奇叔叔的爱好只是在窗槛花箱方面,在纳什维尔一直挺富裕。每逢圣诞节我们便能见到他。每次,他隔着街大喊,要莫迪小姐嫁给他。莫迪小姐也会喊着回答:“再大声一点,杰克•芬奇,让邮局的人也能听见,我还没听到你喊什么呢!”杰姆和我认为这是向女子求婚的一种奇怪方式。杰克叔叔本来就是个古怪的人。他说他只不过想惹她发火罢了。但是他试了四十年都没成功。他还说莫迪小姐最不愿和他这种人结婚,但最愿拿他开心。对莫迪小姐来说,最好的防御办法就是勇猛的攻击。这些我们心里都明白。
“亚瑟•拉德利只是呆在家里,没别的什么。”莫迪小姐说,“如果你不愿意出来,你不也会呆在家里吗?”
“是的,小姐,可我愿意出来,他为什么不愿意出来?”
莫迪小姐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关于他的事你和我一样清楚。”
“可我从来没听说过是为什么,没有谁告诉过我。”
莫迪小姐装好了假牙说:“你知道老拉德利先生是个在礼拜前行洗脚礼的浸礼会教徒……”
“你也是的,是吗?”
“我没那样保守,我只不过是个浸礼会教徒。”
“你们不都相信在做礼拜前该举行洗脚礼吗?”
“我们是洗脚的,只是在家里的澡盆里。”
“可是我们不能跟你们一起吃圣餐……”
很明显,莫迪小姐觉得给原始的浸礼会教堂的浸礼池下定义比给只限于一部分人能参加的圣餐下定义容易一些,于是她说。“行洗脚礼的浸礼会教徒认为享乐就是罪恶。有一个星期六,他们中的一些人从林子里走出来经过这里时,告诉我说,我和我的花草都要下地狱,你听说过吗?”
“你的花草也要下地狱吗?”
“是的,姑娘。花草将和我一同被烧毁。他们认为我在外边的时间太长,在室内读《圣经》的时间太少。”
一想到莫迪小姐在基督教新教徒的各种地狱中会承受煎熬的情景,我们对布道坛上所宣传的福音就越来越不相信了。莫迪小姐嘴尖舌利,这是真的,她不像斯蒂芬尼•克劳福德小姐那样常为左邻右舍做些好事,可是,稍有头脑的人都信不过斯蒂芬尼小姐,而我和杰姆对莫迪小姐却相当信任。她从不告我们的状;从不像猫追老鼠似的追赶我们;从不过问我们的活动;她是我们的朋友。这样通情达理的人竟要遭受永久的折磨,实在不可理解。
“太不合理了,莫迪小姐。您是我认识的最好的妇女。”
莫迪小姐露齿一笑。“谢谢你,姑娘。问题是那些礼拜前行洗脚礼的浸礼会教徒认为女人本身就是罪恶。他们按照字面上的意义理解《圣经》,你知道吗?”
“亚瑟就是为这个呆在家里,为了躲开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