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星期带他来。他正住在她家里,他还想参观旧教堂。应该为他们准备一顿丰盛的午餐,还一定要有野味馅饼——他们俩都喜欢吃。我相信,琼斯太太会不辞辛劳的。你就准备酒吧,好吗?”
亨利沉默片刻,惊奇地张着嘴,然后又嘟哝了一句:“你太好了”,便把头靠在她的肩上,睡觉了。他嘴里散发着酒气。她小心翼翼躲开他,并没有把他惊醒。
“好了,”她想,睁大两中眼睛,在黑暗中望着马车箱,听着丈夫平静的酣睡声,“这次部算过去了。可是,亨利迟早总会知道,我在念什么,想什么——不,我想的事情,只有我自己知道。等到将来,他想了解这些事情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另一个使她心惊胆战的可怕声音,又在暗中无情反驳她。
“这还很难预料。蒙克顿勋爵知道“彼得罗”是什么意思。他明天就可能来让亨利大开眼界。否则的话,他难道还要为自己默不作声而得到报酬吗?难道你以为,人们会无代价地为别人保守秘密吗?”
“胡扯。女人多得很,我根本不是美人。”
“你不是美人。可也长得不错。今天在餐桌上,没有女人比你更漂亮了,这你是知道的,他也知道。”
“这也没有什么了不起。”
“你年轻,皮肤娇嫩。假如他威胁你,你怎么办?”
“我当然要反抗,就象一只走投无路的老鼠一样。唉,这全是瞎扯,他不会做这种事情。即便他能使亨利相信,丈夫了不会听信别人说妻子读坏书就跟她离婚。在其他方面,我是无懈可击的。书已经付之一炬。只是应该编点瞎话。只要习惯了,说谎也并不难。今天晚上我就很得心应手。”
“啊,你倒是很得意。卑鄙的伪君子,父亲和沃尔特多么厌恶你!”
“他们并不知道作女人的难处。我为这个避难所花了极大的代价,我可不愿意把它丢掉。而且我现在还有许多操心事呢。”
她又计算起来:九月、十月;现在每天早晨都要呕吐。
“用不着发牢骚。如果你愿意,随时都可以自杀。不行,你想到哪儿去了!你就要有小孩了——一个天真可爱的宝贝耶胡,他那双蔚蓝色的漂亮眼睛就像……你知道象谁,他的嘴跟亨利的嘴一样。大家都会向你表示祝贺。”
亨利张着嘴睡得很香。她看了他一眼,耸耸肩膀。情况可能会更糟。这个怪物,象波得菲姆一样,并不是太有理智的。
蒙克顿勋爵坐在母亲的女客厅里吸烟。他母亲象通常一档。正在喝“睡前”的、对开水的罗木酒。母子俩可以称得上是知心朋友,勋爵为了避开妻子那些无味的闲扯,常常躲到这里来。母子俩有时可以一言不发地坐一一个钟头。
“您是不是把那个老家伙捉弄得太过份了?”他说。“当时我想,帕金逊这个老家伙差点把那个可怜的姑娘给生吞活剥了。就我对特尔福德的了解,他会把主教的鼻子揍破的。”
蒙克顿夫人还在慢慢喝着潘趣酒。
“我想考验一下她。应该说,她很好地经受住了这次考验。”
“是的。帕金逊也被弄得俯首帖耳了。但这对姑娘毕竟太残忍了,这是她头一次参加宴会啊。”
“我一直在照料她。”母亲冷冷地回答。“但我知道,她是能对付主教的。你仔细观察这孩子吧托姆。当然,她还是个小孩子,而且十分胆怯。可她继承了里维斯法官的许多优点——比你想象的,也比她本人想象的,要多得多。当然,她可能受到那个法国老妖婆的影响,我并不觉得奇怪。再过三四年,她也会老成持重的,那时——如果我没有估计错的话——就是魔鬼和那些喽啰也得听她摆布。”
他把烟灰从烟斗里磕出来。
“我最尊敬的母亲,我相信,在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