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但为什么会这样呢?”
贝尔德迟疑着不知如何回答好。
“啊,我想你是有权知道的,”他慢慢地说道。“这病很重,需要尽早治疗,我们现在正在尽力而为。”
“这我知道,医生,我也很感激。她不会有什么吧?我意思是……”
“她当然不会有什么,”贝尔德温柔地说道。
“别这样担心,我们一着陆就会有救护车等着把她送往医院去的。到那时她又会好起来,只不过是治疗和时间问题。”
“感谢上帝,”蔡尔德舒了一口气说。“听您这么说真太好了。”是呀,是很好,贝尔德想道,可假如我有起码的勇气把真话说出来呢?“不过,请听我说,我们不能换一个机场,譬如就在附近的机场着陆吗?”蔡尔德这样说。
“我们也想过的,”贝尔德答道。“可是地面大雾迷漫,在别的机场降落非常危险。不管怎么说,能着陆的机场已飞过了,现在就在洛矶山上空,使你妻子得到最好照料的最快途径是尽快直飞温哥华,而我们现在正是这样做的。”
“我懂了……医生,您仍旧认为是鱼引起的,是吗?”
“目前我还没法确切告诉你,不过我是这样想的。食物中毒可以由食物本身腐败引起——医学上称葡萄球菌中毒——也可能食品在准备过程中,由有毒物质碰巧混入引起。”
“那这一起您看是哪一种引起的呢,医生?”坐在邻近一排的一名旅客这样问道。他一直竖着耳朵在听贝尔德说。
“我还说不准,不过从现有几个人的症状看,我看不象第一种,而是第二种——某种有毒物质。”
“是什么您还不知道?”
“不知道。在实验室作适当化验之前,没法知道。在用现代方法处理食品,尤其是航空公司配备食品极为小心的情况下,发生这等事是极其罕见的,百万中难遇一回,我们很不幸,恰好碰上了,不过我可告诉你们,今晚我们吃的饭不是从通常的包伙人那里来的。由子晚点到达温尼伯,出了一点毛病,食品就由另一家公司供应,事情可能就出在这里,当然也可能不是。”
蔡尔德一面想着这番话,一面点着头。
真怪,人们好象都能从医护人员的话里得到某种安慰,贝尔德不禁嘲讽起自己来。有的时候,一个医生所说的甚至是个很坏的事情,可出自他的嘴,人们好象也会得到什么安慰似的。他是个医生,他不想让这等事发生。也许我们至今还未摆脱巫术,他不无愤慨地这样思忖道,好象总有这么个医生,拿着一只魔盒,能从帽子里变出什么东西来。他的大部分生涯是在护理、劝诱、威胁、哄骗中度过的,也就是说,使那些惊吓了的,信任他的人相信,他知道得最清楚。而他也每次希望,他的故伎以及有时还很有必要的吓唬手法不会出他的洋相。啊,此刻可能就得露原形了,这是逃避不了的,最终要发生的,而他也一直知道,他总有一天会面临这一挑战。
他感到珍妮特站在他身旁。他两眼询问似地紧盯着她,意识到她快要支持不住了。
“又有两个旅客病倒了,医生,在后面。”
“你肯定不是吃了药而感到不舒服的吗?”
“不是的,不是药。”
“好吧,我马上就去。本森小姐,你是不是再去看看副机长,他该喝点水了。”
他几乎还没走到那新病例的两个人那里给他们作检查,珍妮特就又回来了。
“医生,我怕极了,我想您最好……”
厨房里对讲机上发出的嗡嗡声象尖刀一般切断了她的话。嗡嗡声持续不停,她站着呆若木鸡。贝尔德第一个行动起来。“别管哪东西,”他干脆地说道。“快!”
他以不曾有过的机灵,快速地跑过走道,冲进了驾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