〇一 我所经历的延安“抢救运动”
有,岳云高就是这样的。”
我补充说:“他是审讯科长。”
毛主席说:“这就是口供的来源。”
这时候我的心里已经对自己十分悔恨!我为什么不了解这些口供是怎么来的?!后来我才知道周兴自己也是这样干的。
毛主席举了他在中央苏区时经历的事例。那时,反对八8团,抓住可疑分子就审问,而且审问的结果没有一个不是“八8团”的。毛泽东要了解其中的奥妙,有一天他悄悄从窗孔看如何审犯人,原来是“打雷公”。所谓“打雷公”,就是把犯人的两只大姆指用绳子绑在一根棍子上,犯人不承认,就往棍子中间钉楔子,犯人疼不可忍,便承认是“八8团”,承认后便拔掉楔子,一松开犯人又不承认了,于是又钉楔子,如此反复,直到再也不敢翻供为止。我听了不禁发指!已经坐不住了!而且对毛主席“一个不杀,大部不抓”的方针深感正确。当天晚上,本来准备要枪毙两个犯人的,另有三人陪绑。罪名是“顽伺”(即不说假话)。听了毛主席的开导,当即撤销了原案。想到差点错杀了好人,自己不寒而栗。
我中午回到保安处,来不及吃饭,先找了一个“坦白最好的”犯人来谈话。
我问:“这口供是你的吗?”
答:“是的”。
我又问:“这口供是真的吗?”
他哭了。
我让他说真话,他就全部否定了。我批评他欺骗人,欺骗党,他说为了吃饱饭。
1944年7月,在押犯人大部分甄别释放之后,我被调到社会部情报室任主任。
有没有特务
国民党搞我们的情报,我们也搞国民党的情报,国民党搞我们的情报难,我们搞国民党的情报容易,这是真的。国民党给我们派特务,我们也给国民党派特务,他们派来的特务无一能立足,我们派去的却只有少数失败,这也是事实。其根本原因,就在于人心的向背,其次是我们平时审查干部就很严格。
1942年,保安处侦察科长布鲁到关中出差,为的是建立那里的情报网。他住在马兰,国民党派进来一批特务,其中一个叫吴南山,家在马兰附近。此人考虑到自己家在边区,一旦身份败露,将涡及全家,便主动投案自首,向布鲁坦白。原来他是在汉中参加了戴笠的特务训练班。该班46人,都是西北的青年,毕业后全部派到边区,让他们互相联系,并打入我机关。此人交代了全体46人的姓名,经调查核实,有些人在兵站,有的在运盐队,无一在重要岗位。布鲁回到延安,研究了对策,找了一两个谈话,交代的和吴南山但白的一致。这就是“戴案”(或你“汉中训练班案”),查清了,并未捕押一人。
康生把这件事作为自己的功劳到毛主席面前去夸口,毛主席问他究竟是谁搞的?康生才不得不承认是布鲁破获的。毛主席说:“我们需要布鲁这样的人,有十来个就好了。”这是康生自己说的,他当然不会轻易说这种丢脸的事,而是另有目的的。
真正的特务,仅此而已。康生却借口“整顿后方,清理阵营”,搞得人人自危,不战自乱,人心涣散,无疑帮了敌人的大忙。我心里老有一个问题:“康生究竟是什么人?!”
我自己做敌人的工作也有失败的例子。国民党统治的榆林有个营尔宾,在莫斯科时和王友直(现陕西省政协委员)同学,我也认识。1944年初,他从榆林经延安去西安开会,打订匆匆穿越延安。他是榆林三青团负责人之一,他一出发我就知道了。当他夜晚到了延安,并在南门外二十里铺歇脚时,我派人把他找来。
我问他:“认不认识我?”
他说:“老朋友了。”
此人本来也是共产党员,和共产国际的米夫关系密切,可是这时,他说他是国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