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〇 我所了解的康生
更大的破坏,更多的同志被捕和牺牲了,各大城市党的组织也同时遭到了破坏,以至于党中央不能在上海立足,党在白区的组织损失了百分之九十,党内也出现了分裂(罗章龙另立中央)。就在这腥风血雨之中,王明惊恐万状,但任总书记才一个月,便辞去该职,又以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团团长的名义去了苏联。康生夫妇则在上海安全地呆到1933年。
中国的环境极度恶化,幸存的一批同志先后去了苏联,康生这个瘟神在王明的支持下也去了苏联。他一到苏联,便立即提任了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团副团长之职,同王明紧紧地勾结在一起,同时施展了他陷害共产党员的本领。
1934—38年间,最苏联肃反扩大化最严重的时期之一,这种时候,正是康生最得意、最能施展本领的时候。他同王明一起,把他们所认识的、所了解的、一起工作过的或被他们利用过的中共党员,一个个地扣上“托派”、“右派”、“反党嫌疑分子”或“奸细”的帽子,提交苏联的肃反机关处置厂。李立三就是王明和康生在共产国际活动时被逮捕下狱的。半而未被处决。1938年,任弼时任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时,才逐个审查了幸存而在押的中国同志,使他们重见天日,得以继续为革命贡献力量,对李立三的证明材料,就是我整理起草的,他于1939年获释出狱。
为了说明问题,有必要将米夫——王明——康生作一简要交代。米夫原在莫斯科中山大学任副校长兼党支部局书记,被苏联认为是中国问题的权威。王明在中山大学学习时,米夫对他很赏识,也极力提拔他,他们以师生相称。米夫后来调到共产国际为东方部负责人之一。米夫一心想选用王明,千方百计为他创造进身的条件。当时在共产国际工作的已有瞿秋白、苏兆征等同志,米夫为了把王明也拉进共产国际机关,并占据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地位,才迫不及待策划了1931年在上海召开六届四中全会。
四中全会后,米夫、王明先后回到莫斯科。王明回到莫斯科简直成了一个身价百倍的大红人。米夫为了突出王明,自己退到二线,在背后给王明撑腰。米夫违背中国共产党党员的意志,费尽心血,绞尽脑汁,出尽力量,硬是让王明在共产国际以中共代表团的名义设立了独立的办公室,安排了自己的全班人马。然而,他名声虽显赫,威望却全无;权力虽无上,能力却低下,大家不佩服他,明里暗里反对他、为难他。中国青年甚至给他起了个外号一一“小鬼”,意思是“人小鬼大”,旦水平低下,很不成熟。他只会生吞活剥马列主义的一些词句,还想利用来打击别人,结果却常常使自己狼狈不堪,焦头烂额。
在这种十分窘迫的情况下,米夫和王明想到了在上海帮过他们大忙的康生。
1933年,康生到达苏联,成了王明离下开的副手。王明委托康生出使德、法等国,并顺便把毛泽东的儿子岸英和岸青从法国带到莫斯科,这正是康生的机灵之处。
在1935年的共产国际第七次代表大会上,王明作了一个长篇报告,后来印成小册子,即臭名昭著的《为中共更加布尔什维克化而奋斗》。康生在大会上为主子呐喊助威,也作了“副报告”,报告的末尾高呼“王明同志万岁”。于是他们的狼狈关系更加紧密了,他们曾不止一次联名向党内下发文件,东北地下党的负责同志(如冯仲云)就多次收到过“王康指示”。“文革”中,康生得知冯仲云保留有“王康指示”,便派人从冯仲云那里骗出来一份,予以销赃灭迹。但后来又从林某那里得知冯仲云并未全部交出,手里还存两份,康生拿不到手,便给冯仲云加了莫须有的罪名投入秦城监狱,冯仲云很快就死于狱中。
1936年苏联肃反时,国际机关在党员大会上宣布米夫是暗藏的托派分子、反党阴谋家,王明当即站出来揭发、批判米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