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鹰成为“中间偏右”的典型
,同样是这么写的。后来,《新华月报》转载了拙作《敢说真话的人》。龚育之先生看到了,给笔者的文友王通讯先生去函,请王通讯转交笔者。龚育之的信,以他亲身经历,说明毛泽东对于傅鹰评价的来历,更正了笔者报告文学中的几处讹误。
龚育之先生是湖南湘潭人,一九五二年毕业于清华大学化学系,长期在中共中央宣传部工作,并从事哲学和自然辩证法研究。一九七七年后,曾任中共中央毛泽东着作编辑出版委员会办公室理论组组长,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副主任、研究员。一九八八年起任中共中央宣传部副部长。现任中共中央党校副校长。
笔者在完成一书初稿之后,在整理旧札时,发现龚育之先生十几年前的两封关于傅鹰问题亲笔信,颇有史料价值,现补入新版之中。
龚育之在一九八零年十一月十七日致王通讯的信中写道:
上次和你谈到叶永烈同志记傅鹰的文章,我很赞成多写一些向人民介绍我国科学家的文章,尤其是像傅鹰这样的科学家,他在科学上是辛勤严谨的,在政治和道德上是正直的,敢讲真话,是党的诤友。叶文中有几处事实,因为我恰是当事人,了解详细的情况,愿意向叶同志说明,以便纠正以讹传讹之处。讹传不自叶文始,周培源同志过去的文章中就有,因为他也不了解情况。我已向周说明过。
一、毛泽东同志所说的“傅鹰教授那种尖锐的没有在报纸上发表的批评”,不是指的傅鹰在《化学通报》上发表的《一个三部曲》那篇文章。
傅的《三部曲》确曾引起领导注意和争论。发表之前,《化学通报》编辑部曾将原稿给我看过(我那时在中宣部科学处工作)。我们那时很赞赏这篇敢讲话的文章,不但主张发表,而且建议登在第一篇。发表后,因为其中有一些尖锐的批评党的干部与工作的语言(有的是临发表前傅新加上去的),引起了注意和争论。三种意见:一种认为傅文有“反对党的领导”的性质;一种认为从通篇可以看出傅文是爱国的,拥护党对整个国家的领导的,想改进工作的,但对党领导的科学和教学则有不满;一种认为,对这样的批评意见,我们党应该能听得进去。认为傅文错误的领导同志,曾在内部场合和口头报告中对傅有所批评(温和的)。据我所知,乔木同志是持第三种意见的。当时未曾听到毛泽东同志对傅鹰此文有何评论。这是五五年的事,议论延续到五六年初。
五七年四月整风,中宣部科学处一些同志去北大,参加各种会议听取意见。我去参加过一次化学教师的小会,会上傅鹰发言,对党的干部与工作又有很尖锐的批评,甚至用了“特务”(指党员汇报他人思想情况),“木头牌位”(指党员在位无能)之类的语言,同时又很诚恳很感人地说明了自己爱国之忱,从小时候父亲的教育(小外交官,痛感中国积弱,每次办外交,总是丧权辱国),讲到紫石英号的炮声。由于傅已是引起注意与争论的代表性人物,由于我们感到对傅必须有全面的评价,所以在向上反应情况的时候,我们没有采取通常的摘取几段最引人注意的语言的办法,而采取了不多用的纪录全文的办法。傅的这个讲话全文,登在中宣部向中央领导人反映情况的内部刊物《宣教动态》上。傅发表的意见的那次会是个小会,那次会及会上发言均未登报。
毛泽东同志提到的“傅鹰教授那种尖锐的没有在报纸上发表的批评”就是指的《宣教动态》上的这篇东西,从它的全文,当然可以“看得出来”傅是善意的。
叶文讲到市委领导人当时找到傅讲话,讲到《三部曲》,这个情况我不知道。由于毛泽东同志在《事情正在起变化》中对傅作了判断,傅成了政治标兵人物。这时,又将他的《三部曲》重印若干给领导人看,是可能的。这篇《三部曲》也的确可以印证毛的判断。但说毛的判断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