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鹰成为“中间偏右”的典型
心中的话,而且在各种大会、小会上鸣放。
毛泽东就是根据傅鹰的这些言论,把他定为“中间偏右”的典型。
“中间偏右”,向前一厘米,便是“右派”。倘若不是毛泽东在《事情正在起变化》中讲了傅鹰那尖锐的批评是“善意”的,倘若不是毛泽东把傅鹰树为“中间偏右”的典型,在那种宁左勿右的年月,傅鹰早已入“右册”了!
由于毛泽东关注傅鹰,傅鹰也就为新闻界所关注。一九五七年七月一日,《文汇报》发表记者叶冈所写的傅鹰访问记。傅鹰对记者说:
整风期间,我提的意见是够激烈的,有些话简直讲得有点失态了。彭真市长有次在市委的教授座谈会上还点了我的名,说我的意见尖锐得很。
虽说傅鹰的意见那么尖锐,由于毛泽东为他说了话,所以也就平安过了“反右”关。
傅鹰对《文汇报》记者说道:
党是元帅,我们这些拿试管的人是连排长。元帅的任务是画蓝图,定战略,管全局,我们的任务是根据蓝图占阵地,攻堡垒。我们这些连排长如果离开了元帅,那就会枪法大乱。
傅鹰原本以为,没有拿过试管的人,怎能领导他?此刻,通过“反右派运动”,傅鹰批驳起“外行不能领导内行”了。他对《文汇报》记者说:
举一个浅近的例子,毛主席不会驾驶飞机,也不一定会开坦克,但是他指挥我们的军队打了多少胜仗。他是人民解放军的灵魂,三军是在他的战略思想指导下打胜仗的。如果这样来看领导问题,党为什么就偏偏领导不了自然科学!
于是,傅鹰也投入了“反右派”的行列。一九五七年七月十六日,在中国科学院召开的批判曾昭抡的会议上,傅鹰第一个发言,批判他的老朋友曾昭抡。
傅鹰说:
“曾昭抡自己是被章、罗所利用,完全是一种谎言,如果是被利用,为什么在拟订反社会主义纲领的时候,要叫钱伟长去摸摸科学规划委员会的底呢?为什么还要抢先发表呢?这种做法根本不是什么‘分庭抗礼’,而是要告诉人家‘我在领导科学’。”
傅鹰还说:
“曾昭抡这种野心不是今天才有的。在‘三反’时候,曾昭抡的一位学生告诉人说,曾昭抡素以权术待人,应与他划清界线。”
傅鹰虽说平安度过了多灾多难的一九五七年,可是他难改直率的脾气。在一九六一年教育部的一次会议上,傅鹰又放“炮”了。以下是摘自会议简报上的原文:
傅鹰说,任何一个党团员都是“党代表”,不听他们的话,就是“反党”,“反党”谁受得了!教授写完了讲义,要“呈请鉴核”,一个二年级的学生拿起红笔勾勾抹抹,这个不要,那个不要,其实他什么也不懂,可是他是“代表党”的。
傅鹰说,一个教研组内有经验的教师总是少数,而没有经验的却是多数。在学术问题上少数服从多数,是对群众路线的曲解。对科学事业非常不利。
傅鹰说,这几年科学研究中的浮夸之风不得了。北京大学化学系一报告,就说一年内完成了一千多项科研项目。根据教师的力量与水平,一年之内完成十几项像样的研究就不错了。表面上进展很快,实际上完全不是这回事。近几年来,每年都有献礼,献礼应该是拿最好的成果,可是常常拿去的连次货也不是,而是废品。献礼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年年献礼,每次都要新项目,那里会有这么多新项目?就像唱戏,怎么能要求每次都有新痛上台呢?
傅鹰还说,这三年我们北大化学系在科研上最大的收获,就是知道了怎样搞法会给我们工作带来损失。至于正面的研究成绩是很少的,我们取得了一些经验,但付出的代价却非常大,而时间的耗费是不可弥补的。
不过,毛泽东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