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雷父子的恶性牵连
,成为新中国第一位在国际性钢琴赛中的音乐家。一时间,报刊竞相报导,在上海传为美谈。
批判傅雷的时候,居然牵涉到傅聪。一九五七年八月二十四日,上海两报——《文汇报》和《解放日报》,都发表了署名辛艺、剑平的报导《鞭子、天才及其他——从傅聪的成长驳傅雷的谬论》。
报导称:
昨天的政协座谈会上,出现了一个有趣的插曲:傅聪的成就究竟是傅雷用鞭子打出来的呢,还是在党的领导下教育培养出来的?
委员们在批评傅雷时,都谈到他的儿子——钢琴家傅聪。许多委员说,傅雷过去一面把儿子关在家里,培养成为“温室里的花朵”,一面又对傅聪实行粗暴的教养,弄得傅聪十分痛苦,父子仿佛冤家,甚至避不见面;但是傅雷对傅聪在音乐上的成就,却认为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他在《新观察》、《文汇报》发表的文章上,都流露出这种情绪。在外界还流传着傅聪的天才是父亲“用鞭子打出来的”说法……
刘海粟说,傅聪没有进过音乐学院,又不是党团员,但是党一旦发现了他的才能,就决定送他出国培养,这不正说明了党的大公无私以及对青年的爱护备至吗!
在这时作“正面发言”的刘海粟,后来也成了“右”字号!
傅雷被划为“右派”,使正在波兰留学的傅聪深受刺激。在他看来,倘若回国,会落到父子彼此揭发的悲惨境地①。他绝不愿意这样做。
一九五八年十二月,傅聪在一位英籍教师的帮助下,从波兰出走英国。
顿时,舆论哗然!
傅聪的出走,加深了傅雷的痛苦。因为儿子成了“叛国投敌分子”,牵连了傅雷。
在“文革”中,自己的“右派”之罪,加上傅聪的“罪行”,傅雷受到抄家、批斗。刚烈的傅雷和他的夫人一起,双双于一九六六年九月三日凌晨,上吊于上海江苏路家中。
傅雷在自杀前,留下遗书,内中写道:
“光是教育出一个叛徒傅聪来,在人民面前已经死有余辜了!更何况像我们这种来自旧社会的渣滓早应该自动退出历史舞台了!”
父亲错划为“右派”,导致儿子出走异国;儿子的出走,又导致父母的自杀……傅雷父子的彼此牵连,成了中国“反右派运动”最沉重的家庭悲剧!
傅聪曾这样对笔者说:
“我们应当接受历史的教训。中国人民倒楣了那么十年(引者注:指十年文革),不能白倒楣!不能好了疮疤忘了疼。极左那一套,绝对不能重来!”①
一九七九年二月三日,中共上海市文联临时支部作出《关于改正傅雷同志右派问题的报告》,内中写道:
“一九五七年鸣放时,傅雷同志发表的文章和言论,其中有些意见是建设性的,有的观点有错误,但不是右派言论,定为右派分子是错误的。因此,根据中共中央第五十五号文件精神,对其被划为右派分子应予改正,恢复其政治名誉。”
也就在这份报告中透露傅雷是“一九五八年反右‘补课’时,经中共上海市委批准定为右派分子。”
除了傅雷之外,另一位着名的翻译家萧乾,也成了“右派”。
萧乾赶上了“末班车”:在大鸣大放中,萧乾没说什么。他被打成“右派”,主要是因为发表了那篇《放心?容忍?人事工作》,而这篇文章是一九五七年六月一日发表于《人民日报》的,离《人民日报》发表社论《这是为什么?》只一星期!倘若他消息灵通,可以马上抽回那篇文章,也许就可以避开一场大灾难!
萧乾在文章中写道:
在资本主义国家没进入帝国主义阶段以前,他们有一句非常豪迈的话:“我完全不同意你的看法,但是我情愿牺牲我的生命,来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