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斌和韦拔群一次极富历史性的会晤
。他确实很能干,他是旅欧支部的领导者之一,他反对他老子(陈独秀)的右倾机会主义,见解也比别人高。他的牺牲很可惜 ”
“陈氏兄弟被害之事,我是在雷经天来广西时听他说的。那是‘四一二’ 事变之后,陈延年在上海龙华殉难,一年后他的弟弟陈乔年也在上海被国民党特务杀害。”
话题扯到这一“悲壮点”时,二人的神情都显得沉郁,许久都不再说什么,仿佛以难言尽详的沉默为死难者志哀中国共产党诞生于乱世之秋。她一诞生,周围便聚集了一群灿若星辰般的英杰才子,他们都是一些最热情、纯洁、勇敢、真诚、优秀的热血儿女。而此时的中国正是黑夜茫茫,风雨如磐,四万万人在水深火热之中熬煎,“政治腐败已甚,政治改良一涂,可谓绝无希望,惟有不理一切,另辟道路,另造环境一法(毛泽东致向警予的信中之言)。”他们中的一部分人为寻求救 国救民的出路,提出要改造中国,必先认识世界。——在遥远的欧洲,那个 徘徊着的共产主义的幽灵对于中国有着巨大的吸引力,为追求理想和出路的 中国青年们呈现着一种无与伦比的灿烂的光明,他们飘洋过海而去。
按说,他们本可以在西方继续求学,或去做工,或去经商,或成家立业安度一生。但他们却又毅然决然地回来了,回到了他们那贫穷落后、满目疮 痍的祖国,回到了生养他们的血泪斑斑的土地上,回到了他们的兄弟姐妹和 他们苦难深重的人民中间 几度风雨,几度春秋,他们还有几人尚存?许 许多多的志士仁杰饮恨于九泉,与江河山川化为了一体。
是啊,回顾半个多世纪腥风血雨、波诡云谲、大起大落、大悲大壮的中国近代史,面对先烈们的英灵和他们创下的丰功伟业,常常会使后来者从心 底泛起一种崇高的敬意,同时伴随着一种自我惭愧感和一点淡淡的忧思:相 比起他们那一代人,现今的一些青年人,好像缺了点什么,似乎热情没有那 么浓厚与强烈,信仰没有那么明确与坚定,品德没有那么高尚与纯正,就连 血管里奔流着的血液似乎也没有那么鲜红与火热此刻,中央代表住室里的灯光沐浴着两张一见如故的挚友的脸庞。
他们谈得是那样的投入,那样的深远,又是那样的情真意浓。虽是一夜 未眠,却都毫无倦意。
令人感到欣慰的是,在全国革命形势处于低潮,在反动派一片白色恐怖之中,惟独广西,出现了如此高涨的革命新形势。最难得的是有韦拔群苦心经营几载的这么一块崭新的天地。
也许,有人并不晓得,韦拔群开创的这块崭新的天地,以及这位农民领袖以他高昂的头颅和传统的忠诚来拯济辽阔苍茫大地上千千万万痛苦呼号的 民众于水火的执著追求,其实是一个很古老很古老的梦,人类已经做了几千年。
公元1535年7月6日,前英国财政副大臣、下议院议长、大法官托马斯·莫 尔在伦敦塔被刽子手推上了断头台。当他自己从容地用头巾蒙住眼睛的那一 瞬间,不是死神出现了,而是他二十年前就梦想到的那个新月形的岛国浮现 了。那里没有压迫,没有争斗,没有私有财产,人们像一个大家庭那样和和 美美快快乐乐地幸福生活着。他管那岛国叫“乌托邦”——人类美丽的天堂。
莫尔被砍下的头颅,悬挂在伦敦桥上,像一个被斩断的梦在微笑莫尔以后的四百年来,欧洲多少先哲智士不断地为实现这个梦而构想更 完美的蓝图,设计更现实的道路,尝试更具体的模式又是一个英国人,曼彻斯特阔绰的工厂主罗伯特·欧文,在莫尔死后近 三百年,以十五万美元在美国印第安纳州购买下三万英亩土地,建立了人类 历史上第一个“共产主义”移民实验区——纽哈蒙尼公社。但他的一切试验和计划很快成了泡影,他由原先的百万富翁变成了倾家荡产的流浪汉。只有当一个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