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出鄂豫皖
服从。
10月8日,红四方面军主力在黄安以西河口地区与国民党中央军的精锐、胡宗南的第一师迎头相遇,双方随即开始血战。这次出击,以红四方面军失败告终,致全军主力被压缩到只有方圆几十平方公里的狭小地域,鄂豫皖苏区和红四方面军到了生死存亡的严峻关头。
10月10日,鄂豫皖中央分局再次在黄柴畈召开紧急会议研究形势。作为战场统帅,徐向前和陈昌浩对敌我态势和部队的现实状况最清楚。敌人力量数十倍于我,武器装备远远优于我,而我军长时间艰苦征战,没有能得到补充和休整,后勤物资和弹药给养极度缺乏,部队疲惫已极,在力量对比悬殊的不利情况下,硬拼只能使宝贵的革命力量消耗殆尽。为此,他们极力主张,主力到外线作战,避免与敌人硬拼。徐向前在会上说:
根据地中心区域已经被敌人占领,我大部队不易活动,又已丧失了歼敌一路的机会;要分散游击,地方游击队还行,大部队就有许多困难,敌人兵力总比我大,有几十万人,而我根据地仅剩那么一小块地方,只要枪一响,不用两三个钟头敌人就会从四面八方合击而来,更何况你分散敌人也会分散呢!
陈昌浩指出,硬拼只能对敌人有利,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避开敌人主力,部队到外线作战,是符合当前实际的,根据地丢了,可以再创建,部队损失了,要再恢复就难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在严重的敌情面前,除极少数人外,包括时任鄂豫皖中央分局书记、军委主席的张国焘也认识到形势的严峻,敌人的力量已大大超过我们,我军经过多次战斗未能完成击溃敌人的任务,根据地的大部分已被敌人占领,红军主力没有回旋余地,无法粉碎敌人的“围剿”,已完全处于被动的地位,只有跳出敌人包围圈外才能保存力量。他同意徐向前、陈昌浩的意见,当前形势下,红军主力应跳到鄂豫皖根据地外,“去平汉路以西,与红三军会合”,待机歼敌后再返回根据地。
张国焘代表中央分局作出决定:由徐海东率红军一部和各地方独立团留在根据地坚持斗争,任命徐海东为苏区军区指挥部总指挥,全权领导区域内所有的地方武装。沈泽民领导鄂豫皖省委和各县各区的党政机构,就地指导和参与游击战争。四方面军主力十、十一、十二、七十三、少共国际师由他和陈昌浩、徐向前带领离开鄂豫皖苏区,到平汉路以西活动,争取与红三军会合,待歼敌后再伺机打回来。
对这次撤离鄂豫皖根据地,党史、军事专家们有很多分析评论,有的意见较为中肯,但也有极个别的认为,红四方面军的撤离是逃跑,是没有执行“正确路线的结果”。由于过去长期极左思潮的影响以及多种历史原因,对红四方面军撤出的真正原因,知情人无法辩解,历史真实情况也无法向世人说清。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实事求是精神逐步回归,有些历史问题开始得到党内军内研究人员的关注。上世纪80年代初期,徐向前在与中央党史研究室副主任廖盖隆等人谈话时,以权威的当事人的身份说话,揭示了当时的历史真相:
过去,也有的文章说红四方面军撤出鄂豫皖是逃跑……我回想当时召开了黄柴畈会议,有二十多人参加,我也参加了。会议临时决定离开老根据地,到平汉路以西,兜个圈子,打败敌人再回去。原来是这样计划的。结果过了平汉路以西,敌人追得很厉害,仗打得很多。我们在枣阳的新集和土桥铺一带打得很凶,损失也很大。在敌强我弱的形势下,我们也没有什么退却不退却的问题。我们是被迫撤离的。第二天早上我们冲破敌人的阻击,向西走。关于这个问题,在延安的时候,陈云同志,还有康生找我谈过。他们问,你们到四川是不是有计划去的?我就把战斗的经过说了一下。我说不是有计划的,是被迫的,开始是准备兜个圈子,等打下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