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镇龙关
关最高点,敌人从东西两侧只能仰攻。22日敌人开始发起攻击,红军逐步后撤,将敌人引至高鼻寨下。高鼻寨为一突起的大平台,如同人的鼻梁挺在镇龙关上。高鼻寨有绝壁六层,红军层层布置了多道防御阵地,居高临下打击敌人,地形极为有利。廖雨辰部组织各团发起波浪似的攻击,红军居高临下,火力射界开阔,敌人仰攻,极为不利。敌人冲锋,红军甩手榴弹,雨点般的手榴弹落在敌群中,烟雾腾起,弹片横飞,血肉之躯怎抵得钢铁弹雨!爆炸过后,敌人死伤一片。敌人退下,再组织冲锋,红军如法炮制,一天下来,敌人尸横遍野,伤兵的哀号震天动地,见此惨景,后面的部队再也不愿上前送死。就是这样,廖雨辰为了邀功,在给刘湘的电报中居然称:“陈旅梁、徐两团27日晨向高鼻寨进攻。寨有绝壁六层,激战至夕,幸我奋勇,已进至五层,仅余一层即至山顶,陈旅两团已近至山鼓岭。”
且不说廖雨辰电报的真伪,仅就剩这一层,廖旅啃了两天,死伤近千,也未能再进一步。廖雨辰邀功吹牛,许绍宗也不甘落后:
五路军向通江进逼已愈三月,惟因镇龙关、刘坪、得胜山等处地势险峻无处攀登,尤以镇龙关为通江之天险,绵亘六七十里,只一条独路,颇有一将当关、万夫难入之势。第五路唐部分路进攻镇龙关,由第三师许绍宗督师麻石口,距关不过八九里,相持两月,大小五六十战,双方伤亡不下六七千人。我七、八旅于马(二十一)日夜占领镇龙关、卧龙寨、元顶子、纷壁寨之线。匪向黄泥口、草坝场方向溃逃。特达。许绍宗叩养(二十二)日辰。
两天后,唐式遵来到镇龙关战场,目睹了战况的惨烈,由于仰攻几乎难以杀伤红军,从下面看不清红军的工事布置,迫击炮火也不能对红军构成威胁,唐式遵下令调来敌机凌空轰炸。几架敌机在山顶盘旋轰炸后,敌人再攻,仍旧受到从上至下的打击。眼看损失日甚一日,数万部队堵在镇龙关下无法进展,唐式遵致电刘湘:“镇龙关天险,久攻不克,航空队轰炸也无成效,该间宽三十余里,山路崎岖,非天晴不能进。东西绵延六十余里,均系断层崖壁,无处攀登,只关门寨一条独路……”
《新蜀报》4月29日报道:刘、马、杨、廖会攻朱家湾、土龙场,向石窝场前进……肉搏数十次。25日晨,刘旅即伤营长两员,连长五员,排长二十余人,士兵二百,尸横遍野,惨不忍睹。
镇龙关阻击打了整整六天,除了留下数千具尸体外,未能前进一步,4月28日,唐式遵下令撤退。这一仗,敌军死伤惨重,仅在镇龙关以南的龚家坝,红军歼敌四千余人。蒋介石得知镇龙关战斗经过后也不禁哀叹:
综合川中最近情报,匪我已到决战时期,故旬日以来,我军死伤颇大,如五路军镇龙关之役,一日伤亡几在二千以上。若不铲除私意,齐力共趋,则为匪所乘,恐有影响全局之虞。
到了4月下旬,红军阵地日益收紧,兵力日益集中,敌人各路部队的攻击已到再而衰、三而竭的境地,前方进展缓慢,各路矛盾重重,指挥不灵,兵力损失高达三万五千人。刘湘不得已下令各路暂停进攻,严密封锁红军,重新拟订进攻部署。敌人的第三期攻击无疾而终。
从12月开始的第一期攻击到4月底的第三期攻击,在刘湘的步步紧逼下,红军收紧阵地,边打边撤,先后放弃了营山、宣汉、达县、仪陇、巴中、南江等根据地的大部分地域,在后撤中,红军利用有利地形,阻击、反击相结合,给敌以有力打击,重创敌军。
刘湘的三期攻击虽然占领了苏区大量的地域,但红四方面军的实力并未受到影响。相反,红军都是据险防守,以逸待劳。川军每攻占一地,都要付出大量伤亡,由于战线越拉越长,各路“进剿”川军补给困难,人困马乏,各路将帅叫苦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