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篇 一场与瘟疫殊死搏杀的城市保卫战
“哟,原来她们都是女的呀!”几个公安人员感到脸上红红的,相比之下,他们自感有些惭愧。
“流调队吧?这儿有个确诊SARS是刚从另一个医院跑出来的,现在扣在我们这儿,听说他满城转悠了一圈,了不得呀!你们赶快过来!”某医院紧急呼救。
流调队的吴疆小组刚刚在市郊做完一个非典患者流调,返程半道上又接到十万火急的新任务。
“我在第一次确诊的那个医院是活不了的,他们那儿堆满了患者,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了,我要活命呀!所以不得不跑出来想找个能够好好收治我的医院……”吴疆走到患者病榻前,那患者哭诉着自己的经历。
“打了两次出租车,上过两个医院。是这样吗?”吴疆心急如焚,一边记录,一边核实。
“是。我是满街跑了……”吴疆知道一个重症患者这样满街跑的后果意味着什么。“走,立即去找他的所有接触者!”茫茫人海,何处寻觅?吴疆小组离开这位患者后,迅速出击,四处追踪,整整连续奋战了一天一夜,最后将50多名密切接触者全部找到,并又一一调查,逐一布置隔离,其中发现一个出租车司机已被传染并开始发烧……
“吴疆,你那边完事了没有?快到海淀那儿去一趟,有个老年患者真难缠,死活不配合!”又一个紧急任务。吴疆赶到患者家中,一看是个老太太。
“你们来干啥?我这把年纪了死就死吧!死也要死在家里,你们别操那个心,我不会上医院的。”老太太果真软硬不吃。
“大娘,你可以不把自己的生命放在眼里,可你也得为家里其他人想一想,万一传染上他们不就麻烦了吗?”吴疆好言好语。
“我就一个人,家里没其他人。你们走吧!”老太太一边拍着发闷的胸口,一边满屋子找药。
“大娘您先躺着,我给您找。”吴疆当起了亲生儿子。
“我要打点滴。”老太太又说。
“我是学医的,我给您打。”吴疆又操起医生的本行。
“哎呀,我得上厕所去。”老太太又有事了。
“慢着慢着,我扶您起来。”吴疆这回要当闺女。
老人终于感动了,对吴疆说:“看你们这么实诚,我进医院也就放心了。走吧,我跟你们上医院去。”吴疆赶紧又给老太太穿衣备物。
上医院的一路上,老太太招出实情:她身边有两个保姆照顾过她,三个子女也来看过她……
吴疆小组大汗淋漓地将这位老年患者抬进医院之后,迅速扭头对5名密切接触者展开调查,等落实到人头地名时,黎明的鱼白天色,已经出现在她们眼前。吴疆一看表:到密切接触者居住地的消毒时间定在早晨5点半……
这30个小时里,吴疆小组共发现4名SARS患者,调查和隔离密切接触者86名。这样的战事纪录,在激战时的流调队里,仅是普通不过的战况。
第一时间到达现场,近距离与SARS患者交流,必须准确无误地记录下SARS发病的时间、地点、所接触的人群等等近50多个问题……人们因此称流调队员们是“黄继光式”的英雄,他们专堵敌人的枪眼。其危险程度不言而喻,肆虐的病毒随时在他们面前晃来晃去。
4月25日早上,西城区CDC流调队的李若岚睁开眼睛,想到的第一件事是给妈妈打个电话,向老人家问声生日好。可就在她操起电话的那一刻,出征的命令下达:某医院刚刚收治一位SARS患者,马上前去进行流调!“是!”李若岚迅速穿上防护服,提起流调专用箱子,一步跨上车子。
躺在医院非典病房内的患者是位80多岁的老人。垂危的老人,处在半昏迷状态。“大爷,我是流调队的,告诉我您得病前后跟谁接触过好吗?”李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