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篇 香港澳门供水、治水(治污)、填海造地侧记
港人口约为24.8万,全年降雨量较正常年景少了一半。政府为节省用水,在4月至6月、10月至12月实施限时供水措施,每天只供应3到4小时。而且因为1894年开始的瘟疫,政府将部分被污染的水井关闭,两害相权取其轻之意,但这样一来,原本食用水短缺的情况,只会是更趋严重。
1929年是一个令全世界经济学家望而生畏的年份,经济大萧条,大崩盘,香港则是大水荒,香港全年雨量只有69.82mm,而人口接近80万,造成历史上罕见的旷日持久的严重水荒。据记载,同年4月,香港大旱,开始实行七级制水,6月,大旱持续,6个水塘,有5个泥浆龟裂,干涸见底。白鹭翔于浅滩,雀鸟噪于淡荫。当局组成食用水供应委员会应付水荒,宣布紧急措施:楼宇水喉全部停止供水,居民须在食用水供应站领水使用。全港80万居民只靠街上306个水龙头,每天供水两小时。7月初到8月底,港九处在极度水荒中,全港各团体纷纷集会,请求当局改善水塘设备及供应。当局采取应急措施,将广九火车的车厢全都改成水箱——这是何等壮观又何等惨烈的一幕,到深圳河吸水运来供应,同时派船队到珠江吸取淡水,运来供应居民。据《深港关系史话》记载,水价一路飙升,势不可挡,当年叉烧饭每碗才5分钱,但每小桶水可卖到2角,市民因忍受不了干渴之苦,这一年约有20万人离开香港,返回故土与星流海外的比比皆是。直到9月5日之后,天气变动,雨水始降,水荒威胁才渐告解除。
20世纪60年代初,香港耗水量增长迅速。根据香港政府年报报道,1962年的平均小时耗水量较1961年同期有63%的增幅。1963年,开埠以来罕见的旱灾,河塘干枯,田园龟裂,水库积蓄仅够43天食用。当局租用油轮每日奔赴珠江汲取淡水。港英政府施行严厉制水措施,每4天供水一次,每次只有4个小时。该措施实施长达一年,全港上下一片恐慌。不仅饮用备受煎熬,不可一日离水的渔农业更是损失惨重,制造业也因为水荒减产停工,尤其是耗水大户比如饮料制造、染布、洗衣、建筑等行业,关停并转。有些酒楼为节省用水,向茶客派发冲茶用的水筹,论枚计价,规定顾客最多可冲热开水3次,另外停止向顾客供应毛巾,桌布改用塑料,免去洗涤之费。茶餐厅则不再免费奉送清茶,按盏收钱。理发店也因无法储存足够用水,被迫削减营业额。制水期间分秒必争,一家人停工、停学轮流排队取水的场景日日如话剧一般上演着,只不过这种上演的剧目,谁都不愿看到,做饭、洗澡、洗衣都是一本难念的经,锅碗盆瓢只要能装水都派上用场。“月光光,照香港,山塘无水地无粮,阿姐担水去,阿妈上佛堂,GFEA9知几时没水荒”的歌谣不胫而走,诵之祷之,不由额头频蹙,泪水承睫。
7.“高树多悲风,海水扬其波”。若问一片愁云惨雾之中,还有谁受益吗?答曰,唯一受益的就是水桶生产商了。各行各业及一般家庭都要购买水桶储水,水桶销路倍增。50加仑装的铁质大桶最受市民欢迎。粗略估计,1963年全港有300万个改装水桶,排起来比太平山还高1913倍!这是何等兴隆的市场,这是何等壮阔的场面。搬运食用水也成了一门新兴行业,不少新界乡民乘机抽运井水售予市民,一些渔船前往大屿山和离岛一带,寻找山涧清泉出售。但得汩汩一线流,眷顾家有嗷嗷哺。1963年5月前天然水售价大约每担1角,5月实施制水后上涨到5角一担,市区甚至高到5元一桶。时人所谓,珠薪米贵,此之谓,滴水贵过油。
1963至1964年的水荒后,港英政府开始寻求其他开源思路。人多水少,众人方意识到只有海水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当时并非偏居南中国海一隅的香港才有用水之难,缺水是遍布全球的问题,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