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房价“吹涨”
吹涨,读炊(ceu,阴去声)账(zeng,阴去声)。意为真是气死人。例:“食碗面反碗底,问你吹涨未?”(忘恩负义小人一个,请问你是否被气死?)人总是会生气,外省人一张口就是“气死”了,而广东人的“吹涨”好过“气死”,但“吹涨”本身也非常不过瘾。例如,房价上涨的速度也和广东造楼的速度比拼,房价涨得离谱,人也就被“吹涨”了,但又无处发泄——买不起,连租都成了问题。
2006年,一深圳网民根据凤凰传奇的改编的这首《房价之歌》,入木三分地唱出了无数深圳买房者的心声:
我在遥望,大盘之上,有多少房价在自由地上涨。
昨天已忘,风干了好房,我要和你重逢在没房的路上。
房价已被牵引,质落价涨,有房的日子,远在天堂。呕也,呕也,呕也。
谁在呼唤,行情多长,挣钱的渴望像白云在飘荡。
东边割肉,西边喂狼,一摞摞的钞票,就送到了银行。
在房价沧桑中,房子在何方?
跟政府商量:让房价降降。
众所周知,深圳是一个典型的移民城市。30年前,深圳的原住民只有一些农民,但是,截至2010年5月,深圳总人口已经达到1450万,其中,户籍人口246万。同时,美国《福布斯》杂志也公布了全球人口密度最稠密城市排行榜,深圳以17150人/平方公里的人口密度位列全球第五,并成为名副其实的中国“最拥挤”城市。比起上海的13400人/每平方公里及北京的11500人/每平方公里,人口密度都要高出一大截。
就在这个由移民创造的城市中,“居者有其屋”对外来人口都是一种无法企及的奢望,除了需要面对房价火箭式的增长速度、搜房网统计出的新房均价深圳NO.1,还有深圳原住民坐享CBD“豪宅”、香港人投资深圳房产、海归享受政府住房优待等一系列住房隐性竞争。
同样,广州打工者的住房境遇也十分堪忧,北京有唐家岭蚁族,广州也有石碑村职场新鲜人。这些在深广的打工者就像美国新闻人李普曼曾描述的:“我们所有人都是工业世界中的移民,没有什么权威可以依赖。我们是背井离乡之人,刚刚到此不久,就成了暴发户。作为一个民族,我们身上带着所有粗俗不堪的特征,精神上支离破碎。现代人在他的世界中立足未稳。这个世界很大……我们像风中的垃圾一般随风飘舞。”
围田造房
2010年7月,深圳市房地产研究中心副主任、知名房产学者王锋的一份报告让人不禁为之一怔,报告中指出:目前占深圳常住人口26%的户籍人口住房条件很好,原住居民人均住宅建筑面积达到388平方米、住房自有率高达99%;但是,占全市常住人口74%的非户籍常住人口及未纳入统计的近400万非户籍流动人口居住水平却极差,人均住房建筑面积仅为10平方米和6平方米。这与原住居民相比,分别相差了将近40倍和60倍!目前,深圳共有住房4.04亿平方米,仅城中村私房就占到了总量的42%左右,达1.7亿平方米。
这些拿着城市居民身份证的“都市农民”,随着上个世纪90年代内地淘金者的蜂拥而至,纷纷“围田造房”。从此,一本万利。
位于深圳核心CBD的岗厦村片区约有15万平方米,其中409户人家就建了580栋楼房,几乎全部用来收租。当时,一位化名文福贵的农民随着潮流在自家三间瓦屋上加建起了二层小楼,二楼3个房间就专门用来出租。后来,村里的房子越盖越高,文福贵原来的二层小楼,又变成了7层楼房。这幢楼四周方正,就像一座碉堡。除了一条楼梯,所有空间都被分割成了一个个房间。整栋楼共有45个房间,每间每月租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