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七种
一自序
包括刚刚脱稿的《游泳池》等三个短篇,这本集子的创作时间横亘八年之久,是我 多年来对短篇的迷恋和努力的心血结晶,对于我个人来说,我将特别珍视这本集子。
编辑顺序与创作时间恰恰相反,第一辑中的一个小中篇和八个短篇是一年来的近作, 第二辑收的作品大约都写于一九八八年到一九九0年这段时间,第三辑则是从一九八八 年前的作品堆里挑选出来的。
《桑园留念》写于一九八四年十月,那时候刚从学校中业来到南京工作,认识了几 个志同道台的文学朋友,写这个短篇的目的似乎是为了扭转他们对我以前习作的不良印 象。我把《桑》的原稿从一个朋友家的门缝里塞进去,我成功了,看过《桑》的朋友们 都表示了对它的喜欢,自此我对小说创作信心陡增,但是《桑园留念》是在全国各家杂 志辗转三年后才在《北京文学》上正式发表的。
我之所以经常谈及《桑园留念》,并非因为它令人满意,只是由于它在我的创作生 活中有很重要的意义,重读这篇旧作似有美好的怀旧之感,想起在单身宿舍里挑灯夜战, 激情澎湃,蚊虫叮咬,饥肠辘辘。更重要的是我后来的短篇创作的脉络从中初见端倪, 一条狭窄的南方老街(后来我定名为香椿树街),一群处于青春发育期的南方少年,不安 定的情感因素,突然降临于黑暗街头的血腥气味,一些在潮湿的空气中发芽溃烂的年轻 生命,一些徘徊在青石板路上的扭曲的灵魂。从《桑园留念》开始,我记录了他们的故 事以及他们摇晃不定的生存状态,如此创作使我律律有味并且心满意足。
我从小生长在类似“香椿树街”的一条街道上,我知道少年血是粘稠而富有文学意 味的,我知道少年血在混乱无序的年月里如何流淌,凡是流淌的事物必有它的轨迹。在 这本集于中我试图记录了这种轨迹。
中还出现了香椿树街的另一类故事,比如《木壳收音机》和《一个礼拜 天的早晨》,还有几篇以乡村少年为人物的短篇小说,、《稻草人》等等,或 许可以视其为一棵树上的几根技校?或许这些技极比树干更加动人一些?或许这些校极 是我今后的短篇创作的新的意向?
我不能确定以后是否会继续沉溺在的故事中,也无能判断的 真正的价值,但这本书无疑特是我的自珍自爱之作。
对于创作者来说,自珍自爱尤其重要。
二《世界两测》自序
我给这本书定下的书名有点抽象,但也可以顾名思义,它触及了这个世界的两侧。
一侧是城市,一侧是乡村,这是一种对世界的片面和简单的排列方法。
先说说有关乡村的部分。细心的读者可以发现其中大部分故事都以枫杨树作为背景 地名,似乎刻意对福克纳的“约克纳帕塌洁”县东施效颦。在这些作品中我虚拟了一个 叫枫杨树的乡村,许多朋友认为这是一种“怀乡”和“还乡”情绪的流露。枫杨树乡村 也许有我祖辈居住地的影子,但对于我那是飘浮不定的难以再现的影子。我用我的方法 拾起已成碎片的历史缝补缀合,这是一种很好的小说创作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我触摸 了祖先和故乡的脉搏,我看见自己的来处,也将看见自己的归宿。正如于些评论所说, 创作这些小说是我的一次精神的“还乡”。
《一三九四年的逃亡》是我生平第一个中篇小说,写于一九八六年秋冬之际。现在 读来有诸多不满之处,但它对于我也有一份特殊的意义。
现在说说世界的另一例,这些有关城市生活的小说。《烧伤》等三个短篇是九二年 的新作,《平静如水》等四个中篇写于八七或八八年。这是一些关于青春期、孤独、迷 悯、爱情、失落、寻找的半流行小说。之所以自调为“半流行”,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