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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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处于青少年时期的马利举动是那么地滑稽和古怪,但是他仍然在我们的家庭以及我们的关系当中,扮演了一个十分重要的角色。通过他的无助,他正显示出了詹妮能够处理好这种母性的养育工作。他在她的照料下已经度过了好几个星期,而她并没有把他养死。恰恰相反,他正茁壮成长着。我们开玩笑说,或许我们应当开始停止给他喂食,从而防止他发育得太快,这样便可以抑制他的精力和能量了。
詹妮从冷血的植物杀手到养狗妈妈的转变,继续令我感到惊奇不已。我认为,她的这种变化和能力,也让她自己吃了一惊。她是一位天才。有一天,马利开始剧烈地呕吐。我甚至还没来得及意识到他正处于危险之中,而詹妮则已经站起身,朝他扑了过去,用一只手用力地将他的嘴巴掰开,而另一只手则伸进了他的咽喉里,捞出了一张很大的、满是口水的玻璃纸。这一切结束之后,马利发出了最后一声咳嗽,用尾巴撞击着墙壁,然后看着她,他的表情似乎是在说:“我们可以再做一次吗?”
随着我们与这位我们家庭的新成员相处得越来越舒服和融洽,我们也开始更为轻松地谈论起以其他的方式来扩大我们的家庭。在把马利带回家的几个星期后,我们决定停止使用避孕措施。那并不是说我们决定怀孕,这对于两个致力于尽可能不作决定的人来说,是一种极为大胆的姿态。我们仅仅只是决定停止避孕而已。我们意识到这种逻辑会有些令人费解,可是,这会以某种方式让我们两个人都感觉更好。没有压力。完全没有。我们并不是想要一个孩子,我们只是打算听其自然,让该发生的事情发生而已。
坦白说,我们有些害怕。我们有几对夫妻朋友,他们尝试了几个月甚至几年想怀上宝宝,却并不走运,结果,他们逐渐把自己令人同情的绝望感受公布于众。在晚餐聚会上,他们会着迷地谈论着医生的观察、精子的数量以及定时的月经周期,这些内容会让桌前的其他人感到十分不适。我的意思是,你应该说些什么呢?难道说:“我认为你的精子数听起来刚好啊!”要忍受这些话题真是一件非常痛苦的差使。我们非常害怕自己也会加入到他们的队伍当中去。
在我们结婚之前,詹妮曾经受过几次严重的子宫内膜异位的痛苦,并且忍受了腹腔镜检查的手术,把多余的伤疤组织从她的输卵管移除,这预示着她不太容易怀孕。而我们过去的一个小秘密甚至更麻烦。在我们的关系处于最初的那段充满盲目的激情的日子里,当欲望战胜了常识和理智的时候,我们把谨慎抛到了脑后,不顾一切,狂热地做爱,完全没有使用任何的避孕措施。不只一次如此,而是许多次。这种行为真是难以置信的愚蠢。几年之后,当我们回忆过往的时候,我们真应该俯下身亲吻大地,感谢不可思议地避免了一种没有准备的怀孕。相反,我们两个都可能想过:“难道我们有什么问题吗?没有一对正常的夫妻能够毫无防护地频频做爱,而又可以侥幸逃脱意外怀孕的危险。”我们都深信,怀孕不会是一件容易的任务。
因此,当我们的朋友们宣布他们打算怀孕的计划时,我们却仍保持着沉默。詹妮仅仅只是打算中断服用医药箱里的避孕药,并且将其忘在脑后。如果她最终怀孕了,那将会很奇妙。假如她没有,那也是因为我们实际上并没有在努力地去怀孕,不是吗?
西棕榈海滩的冬天,是一年当中最灿烂的时节,清爽的夜晚和温暖干燥的晴天是它的标志。在经过了难以忍受的、漫长的、令人无精打采的夏季之后,在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空调房里度过,或者从一株遮荫树跳到另一株树下试图躲开似火的骄阳之后,冬天便是我们庆祝亚热带地区那温和的一面的时候了。我们在后走廊上用一日三餐,每天早晨从后院的果树上摘下橙子榨果汁喝,照管一个小小的芳草花园以及房子周围那些西红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