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再谈钻石矿
得跺起脚来。
quot;不行--当然不行,quot;她说。quot;她会侍候自己的,而且还得侍候别人。你马上离开房间,不然就要辞退你了。quot;
贝基把围裙抛到头顶上,拔脚逃走。她奔出房间,跑下台阶,进人厨房洗碗间,在她的盆盆罐罐中间坐下来,哭得好像心都要碎了。
quot;完全像那些故事中的公主,quot;她痛哭着,quot;这些可怜的公主,一个个被赶到这世界上。quot;
几小时后,萨拉接到了铭钦女士的传话,来到她的面前,只见她的表情十分冷淡严峻,这是从未有过的。
甚至直到此时,对萨拉来说,好像那生日庆祝会不是梦,就是一桩几年前就发生过的事,并且像是发生在全然不同的另一个小姑娘生活中似的。
庆祝会的所有迹象已被一扫而光;冬青枝从教室的墙上被拿掉了,长凳和书桌也放回到原来的位置。铭钦女士的起坐间恢复了老样子― 庆宴的所有痕逆都不见了,铭钦女士又穿上了她平常的服装,命令学生们也把她们开会时穿的连衣裙收拾起来。做好这些事情以后,她们回到教室里,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谈得十分激动。
quot;叫萨拉到我房间里来,quot;铭钦女士对她妹妹说,quot;并向她讲清楚,我可不要听她哭,或看到什么不愉快的情景。quot;
quot;姐姐,quot;阿米莉亚回答,quot;她是我见过的最奇特的孩子。她居然一点也没哭闹。你还记得吗,克鲁上尉回印度时她就没哭闹过。我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她仅仅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看着我,一声不吭。她眼睛睁得越来越大,脸色变得十分苍白。等我讲完了,她还是站着呆望了几秒钟,下巴颊开始颤动,她转身奔出房间,上了楼。其他孩子中有几个开始哭了,可是她似乎没听见,除了我刚才所说的话她对什么都没反应。使我感到很奇怪的是她不回答我的话,按理当你说出任何突发的怪事时,总料想对方会讲点儿什么--不论到底什么吧。quot;
除了萨拉自己,没人知道她跑上楼锁上门后她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实际上她自己也几乎记不得什么了,只记得自己走来走去,一遍遍地自言自语着,那声音不像是她自己的:
quot;我爸爸死了!我爸爸死了!quot;
有一回她在埃米莉面前停下来--埃米莉正坐在椅子上望着她--就任性地喊道:quot;埃米莉!你听见吗?你听见--爸爸已死了吗?她死在印度--几千英里以外。quot;
当萨拉被召唤到铭钦女士的起坐间时,她脸色苍白,眼睛周围有了黑圈,嘴紧闭着,好像不愿让它泄露她已经承受并正在承受的痛苦。她看上去丝毫也不像那位玫瑰色的蝴蝶姑娘了,在五彩缤纷的教室里从她的这件珍宝飞向那件珍宝,倒像是个陌生、凄凉而有点怪模怪样的小人儿。
她不用马里耶特帮助,穿上了那件早被弃在一边的黑色天鹅绒连衣裙。它太短太紧,两条纤细的腿儿露出在过短的裙据下面,显得又长又瘦。因为没有找到一条黑发带,她浓密的黑发松散地垂在脸旁,和苍白的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一只手臂紧紧搂着埃米莉,而埃米莉身上裹着一块黑色的料子。
quot;放下你的洋娃娃,quot;铭钦女士说。quot;你把它带到这里来是什么意思?quot;
quot;不,quot;萨拉回答,quot;我不愿把她放下。她是我仅有的一切了。我爸爸把她给了我。quot;
她常使铭钦女士隐隐地感到不痛快,现在又是如此。她没有粗暴地讲话,至多带着冷漠的固执,这使铭钦女士感到难以对付--也许是因为她明知道自己正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