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论个人的品质,就它可能对别人的幸福发生影响而言
防御来说通常是必要的。所有的人,从地位最高的 到地位最低的,彼此都或多或少地有用。他们的和谐一致加强了他们之间的必要 联系;而他们的不一致则总是削弱、甚至可能破坏这种联系。他们彼此之间的交 往比与任何其他家族成员的交往更为频繁。同一家族中即使关系最远的成员也有 某些联系;因而,在其它一切条件相同的情况下其所期望得到的关注比没有这种 关系的那些人要多。没有多少年之前,在苏格兰高地,酋长习惯于把自己部族中 最穷的人看成是自己的堂表兄弟和亲戚。据说,在鞑靼人、阿拉伯人和土库曼人 中,也存在着对同族人的广泛关注,并且,我认为,和本世纪初的苏格兰高地部 族的社会状况几乎相同的所有其他民族中,也有这种情况。
在从事商业的国家中,法律的力量总是足以保护地位最低下的国民,同一家 庭的后代,没有这种聚居的动机,必然会为利益或爱好所驱使而散居各地。他们 彼此对对方来说很快就不再有什么价值;并且,只过几代,他们就不仅失去了相 互之间的一切关怀,而且忘记了他们之间具有同一血缘,也忘记了他们祖先之间 曾经具有的联系。在每一个国家里,随着这种文明状态建立的时间越来越长久和 越来越完善,对远地亲戚的关心也越来越少。在英格兰,同苏格兰相比,这种文 明状态确立的时间更为长久,也更为完善;相应地,远地的亲戚在后一国家受到 的重视甚于前一国家,虽然在这一方面这两个国家的差别日益缩小。在每一个国 家里,显赫的贵族们确实以记得和承认彼此之间的关系为荣,不管这种关系是多 么疏远。对这些显赫亲戚的记忆,在相当大的程度上炫示了他们整个家族的荣耀。
而且,这种记忆被如此小心地保存下来,既不是出于家族感情,也不是出于任何 与这种感情相似的心理,而是出于那种最无聊最幼稚的虚荣。假如某一地位很低 但关系或许近得多的男亲戚,敢于提醒这些大人物注意他同他们家庭的关系,那 么这些大人物多半会告诉他,他们是糟糕的家系学者,不知道自己家庭的历史。
恐怕我们不应指望所谓天赋感情会向那一方向有特别大的扩展。
我认为,所谓天赋感情更多地是父母和子女之间道德联系的结果,而不是想 象的自然联系的结果。确实,一个猜疑心重的丈夫,常常怀着憎恨和厌恶情绪来 看待那个不幸的孩子,这个孩子被他认为是自己妻子不贞的产物,尽管他和这个 孩子在伦理上还是父子关系,尽管这个孩子一直在他的家庭中受教育。对他来说, 这是一个最不愉快的冒险的永久标记,是他蒙受耻辱的永久标记,也是他的家耻 的永久标记。
在好心的人们中间,相互顺应的必要和便利,常常产生一种友谊,这种友谊 和生来就住在同一家庭之中的那些人中间产生的感情并无不同。办公室中的同 事,贸易中的伙伴,彼此称兄道弟,并且常常感到彼此像真的兄弟一样。他们之 间的情投意合对大家都有好处;而且,如果他们是一些有理智的人,他们自然倾 向于和谐一致。我们以为他们应当这样做,并把他们之间的不和看成是一种小小 的丑事。罗马人用“必要”(necessitudo)这个词来表示这种依附关系,从词源 学的角度来看,它似乎表示这种依附是环境对人们的必要要求。
即使是住在同一区域中的人们的生活细节,也会对道德产生某种影响。我们 不损害一个天天见面的人的面子,假若他从未冒犯我们。邻居们彼此可以给对方 带来很大的便利,也可以给对方带来很大的麻烦。如果他们是品质良好的人,他 们自然倾向于和谐一致。我们料想他们和谐一致;并认为一个不好的邻居是一个 品质很坏的人。因而,邻居之间存在着某种微小的互相帮助,一般地说,这种帮 助总是在任何没有邻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