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论个人的品质,就它可能对别人的幸福发生影响而言
的人之先给予一个邻人。
我们尽可能多地迁就他人和求得一致的这种自然意向,我们认为在我们必须 与其共处和经常交往的人们中间已经确定和根深蒂固的我们自己的情感、道义和 感受,是对好朋友和坏朋友产生有感染力的影响的原因。一个主要与有智慧和有 美德的人交往的人,虽然他自己既不会成为有智慧的人,也不会成为有美德的人, 但不能不对智慧或美德至少怀有一定的敬意。而主要同荒淫和放荡之徒打交道的 人,虽然他自己不会成荒淫和放荡的人,但至少必然很快会失去他原有的对荒淫 和放荡行为的一切憎恶。或许,我们如此经常地看到的通过接连几代人的遗传产 生的家庭成员品质上的相似,或许可以部分地归因于这种意向,同我们必须与其 共处和经常交往的那些人求得一致的意向。然而,家庭成员的品质,像家庭成员 的相貌一样,似乎不应全部归因于道德方面的联系,而应当部分地归因于血统关 系。家庭相貌当然完全是由于后一种联系。
但是,对一个人的全部感情,如果完全是以对这个人高尚的行为和举动所怀 有的尊敬和赞同为基础,并为许多经验和长期的交往所证实,则是最可尊重的感 情。这种友情并不是来自一种勉强的同情,也不是来自这样一种为了方便和便利 而假装和表现为习惯的同情,而是来自一种自然的同情,来自这样一种自然而然 的感情——我们自己对这些人的依恋,是尊敬和赞同的自然而又合宜的对象,这 种感情只能存在于具有美德的人之中。具有美德的人们只会认为彼此的行为和举 止——无论何时,可以确信他们决不会相互冒犯——完全可以信任。邪恶总是反 复无常的;只有美德才是首尾一贯的和正常的。建立在对美德的热爱这个基础上 的依恋之情,由于它无疑是所有情感中最有品德的,所以它也是最令人愉快的, 又是最持久和最牢靠的。这种友情不必局限于一个人,而可以肯定它是一切有智 慧和有美德的人都具有的,这些人是我们长期和密切交往的人,因此,我们可以 完全信赖他们的智慧和美德。把这种友情局限在两个人身上的那些人,似乎把友 情的明白确实同爱情的妒忌和放荡混淆起来了。年青人轻率的、多情的和愚昧的 亲昵行为,通常建立在同高尚行为完全没有联系的某些性格的细小相似之处上, 或者建立在对于同样的研究对象、同样的娱乐活动和同样的消遣方式的某种情趣 上,或者建立在他们对未被普遍采纳的某一奇特原则或观点的一致上。这种反常 的朝三暮四的亲昵行为,无论在其存在时显得如何令人愉快,决不应该冠以神圣 的和令人肃然起敬的友情之称。
然而,在天性所指出的适于得到我们的特殊恩惠的所有人中间,似乎没有什 么人比我们已经领受过其恩惠的人更适合得到我们的恩惠。把人们塑造成为了自 己的幸福非常有必要彼此以仁相待的造物主,把每一个曾经对人们做过好事的 人,变成人们特定的友好对象。虽然人们的感激并不总是同他的善行相称,但是, 公正的旁观者对他那优良品德的看法,以及那种表示同感的感激,总是同他的善 行相称。其他人对某些卑劣的忘恩负义者的普遍愤慨,有时甚至会加深对他的优 良品德的全面认识。一个乐善好施的人从来没有全然得不到他那善行的结果。如 果他并不总是从他应当得到它们的人们那里取得它们,他就很少忘记以十倍的增 量从他人那里得到它们。好有好报;如果被同道热爱是我们热望达到的最大目的, 那么,达到这个目的之最可靠的方法,是用自己的行为表明自己是真正热爱他们 的。
无论是因为他们同我们的关系,还是因为他们的个人品质,或者是因为他们 过去对我们的帮助,在他们成为我们善行的对象之后,他们并不确实应该得到我 们那被称为友情的感情,而是应该得到我们仁慈的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