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篇:论不同的作者据以论述道德实践准则的方式
都想知道彼此之间是如何受影响 的,都想看透对方的内心,都想看到那里真正存在的情感和感情。那个使我们沉 缅于这种天生激情中的人,那个使我们深入其心的人,那个似乎向我们敞开心灵 大门的人,看来都在发挥一种比任何别的东西更使人愉快的殷切之情。那个一般 性情良好的人,如果他有勇气一如自己所感到的,也因为他感到它们,表达自己 真实的情感,就不会令人不快。正是这种毫无保留的真诚,甚至使孩子般颠三倒 四的话也变得令人高兴。无论坦率的看法怎样地浅薄和不完善,我们都乐意对它 们表示谅解,并且尽可能努力把我们自己的理解力降到他们的智能水平,同时以 他们似乎曾经用来考察各种问题的特殊眼光来看待这类问题。这种想看出别人真 实情感的激情,自然十分强烈,因而经常堕落为一种讨厌的和不恰当的探听我们 邻居的那些秘密——它们是他们有极为正当的理由来保守的——的好奇心;在许 多情况下,这就需要谨慎和一种控制这种激情、也控制人类的其它一切天生激情 的强烈的合宜感情,并把它降低到任何公正的旁观者都能赞同的程度。然而,若 好奇心保持在适当的范围以内,不去针对有正当理由隐瞒的事情,则不满足人们 的这种好奇心,也同样是令人不快的。那个回避我们所提最简单问题的人,那个 对我们毫无恶意的询问表示不满的人,那个把自己掩蔽在不可测知的偏僻处的 人,似乎在他的心中筑起了一堵高墙。我们满怀着急切而没有恶意的好奇心想叩 开他的心扉,但却立即感到自己被极其粗暴无礼地推了回来。
那个有所保留和隐瞒的人,虽然缺乏一种和蔼可亲的品质,但是人们并没有 不尊重或鄙视他。他似乎对我们感到冷漠,我们也同样对他感到冷漠;他得不到 人们的赞扬和热爱,但是也很少被人憎恨或谴责。不管怎样,他几乎没有理由悔 恨自己谨慎,并且一般更容易自夸他对自己所作的保留采取谨慎态度。所以,尽 管他的行动可能很不正确,有时甚至是有害的,但是他几乎不会愿意在雄辩家们 面前作什么陈述,或者认为自己有什么必要去请求他们宣判无罪或得到他们的赞 同。
对由于错误的消息,由于疏忽,由于鲁莽和急躁而偶然欺骗了别人的人来说, 情况并非总是如此。例如告诉别人一条普通的消息,虽然这件事情几乎不会产生 什么后果,但是如果他是一个真正热爱真理的人,就会对自己的粗心大意感到羞 愧,也决不会不抓住第一次机会充分地承认错误。如果这件事情具有某种后果, 他的悔恨就会更加强烈,并且,如果由于他提供不正确消息而产生某种不幸的或 致命的后果,他就几乎不能够原谅自己。虽然他没有犯罪,他还是极其深切地感 到自己成了古人所说的有罪的人。同时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焦急和急切地作出 各种赎罪之举。这样一个人常常会愿意在雄辩家们面前陈述情况,他们对他一般 是非常喜爱的,并且虽然他们有时也因其急躁而恰当地加以谴责,但是一般总是 宣称他无须因其错误而蒙受耻辱。
但是,经常请教雄辩家的人,是态度暧昧而内心悔恨的人,是当真蓄意欺骗 别人的人,但是他同时却自认为真实地说出了事情的真相。雄辩家以各种不同方 式对待这样的人。当他们非常赞成他欺骗的动机时,他们有时为他开脱罪责。但 说句公道话,他们一般总是谴责他。
因此,雄辩家著作的主题是:对正义准则的真心实意的尊重;我们应该如何 尊重自己邻居的生命和财产;赔偿的责任;贞洁和贤淑之道,什么是他们所谓的 色欲罪;诚实的准则,以及誓言、许诺和各种契约的责任。
一般可以说,雄辩家们的著作徒劳地试图用明确的准则指导只能用感情和情 感判断的事情。在各种情况下,怎么能用准则来确定微妙的正义感究竟在哪一点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