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儒-1
;段玉裁说顿即是儒字。稻之软而粘者为“涵”,即今糯米的的糯字。《广雅·释估》:“须,弱也。”大概古时“需”与“耍”是同一个字,古青同读如湾,或如糯。朱骏声把从奥之字归入“乾”韵,从“需”之字归入 “需”韵,似是后起的区别。
“儒”字从需而训柔,似非无故。《墨于·公孟》篇说:
公孟子戴章甫,借忽,懦服而以见于墨子。
又说:“公孟子曰,君子必古言服,然后仁。
又忙F儒》将说:
儒者四,君子必古言服,然后仁。
《苟子·儒效》篇说:
逢衣成带(《韩诗外传》作“博带”),解果其冠,……是俗儒者也。
大概最古的儒,有特别的衣冠,其制度出于古代(说详下),而其形式——逢农,傅带,高冠,授编——表出一种文弱迂缓的神气,故有“儒”之名。
所以“儒”的第一义是一种穿戴古衣冠,外貌表示文弱迂缓的人。
从古书所记的儒的衣冠上,我们又可以推测到儒的历史的来历。《墨子》书中说当时的“儒”自称他们的衣冠为“古服”。周时所谓“古”,当然是指那被征服的殷朝了。试以“章甫之冠”证之。《士冠礼记》云:
章甫,殷道也。
《礼记儒行》篇记孔子对鲁哀公说:
立少居鲁,衣逢掖之衣;长居宋,冠章甫之冠。丘闻之也:君子之学也博,其服也乡。丘不知懦服。
孔子的祖先是家人,是殷王室的后裔,所以他临死时还自称为“殷人”(则檀引)。他生在鲁国,生于殷人的家庭,长大时还回到他的故国去住过一个时期(位记阿L子世家》 不记他早年居宋的事。但《儒行》篇所说无作伪之动机,似可信人他是有历史眼光的人,他懂得当时所谓“儒服”其实不过是他的民族和他的故国的服制。儒服只是殷服,所以他只承认那是他的“乡”服,而不是什么特别的儒服。
从儒服是殷服的线索上,我们可以大胆的推想:最初的儒都是殷人,都是殷的遗民,他们穿戴股的古衣冠,习行殷的古礼。这是儒的第二个古义。
我们必须明白,殷商的文化的中心虽在今之河南,——周之宋卫(卫即殷字,古读殷如衣,挪韦古音皆如衣,即殷字)——而东部的齐鲁皆是殷文化所被,殷民族所居。《左传》以晏子春秋》外篇同)昭公二十年,晏婴对齐侯说:“昔爽鸠氏始居此地,季激因之,有逢伯陵因之,蒲姑氏因之。而后太公因之。”依《汉书· 地理志》及杜预《左传注》,有逢伯陵是殷初诸侯,蒲姑氏(椒书》作薄姑氏)是殷周之间的诸侯。鲁也是殷人旧地。《左传》昭公九年,周王使詹桓伯辞于晋日: “……及武王克商,蒲姑、商奄,吾东土也。”孔颖达《正义》引服虔回:“蒲姑,齐也;商奄,鲁也。”又定公四年,卫候使祝怕私于芙弘日:“……着武王克商,成王定之。……分鲁公以大路大旗,夏后氏之满,封父之繁弱(大弓名),殷民六族——条氏,徐氏,萧氏,索氏,长勺氏,尾勺氏,——使帅其宗氏,辑其分族,将其类丑(丑,众也),以法则用公,用即命于周;是使之职事于鲁,以昭周公之明德;分之士田陪敦,祝宗卜史,备物典策,官司彝器,因商奄之民,命以伯食,而封于少辎之应。”这可见鲁的地是商奄旧地,而又有新徙来的殷民六族。所以鲁有许多殷人遗俗,如“毫社”之把,屡见于《春秋》。傅斯年先生前几年作《周东封与殷遗民》(附录)一文,证明鲁“为殷遗民之国”。他说:
按秋阳《左传贿所谓“毫社”者,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毫社”屡见于格秋经》。以那样一个简略的二百四十年间之“断烂朝报”,所记皆是戎机会盟之大事,而是社独占一位置,则是社在普之重要可知。且《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