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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那三四百万平方英里绵亘的地区,那些州城,
那四千万人民,——诗人哟,无论生前死后都至高无上,
我们,甚至我们,也从此恣肆地翻展,凌空飘扬,
不仅仅现在,还将在未来千百年中都通过你高歌,
把这支歌向一个可怜的小孩的灵魂放声高唱。
父亲啊,我不喜欢这些房产,
它们对我决不会有什么意义,我也不喜欢金钱,
但是我喜欢高耸在那里的,我爱那面旗帜,亲爱的父亲哟,
我要变成那面旒旗,一定要变。
我的孩子,你使我烦透了,
要成为那面旒旗,实在太可怕了,
你很难懂得它究竟有什么意义,今天和以后,乃至永远,
那不会赢得什么,可是将冒丧失和触犯一切的风险,
如果挺身而出,站到战争前线——而且是这样的战争啊!——你同它们
有何相干?
你同恶魔的欲望,同屠杀和早死,有何相干?
那么我就歌唱恶魔和死亡,
将一切投进去吧,主张战争的旒旗哟,是的,我要将一切投入,
连同一种新的如狂的喜悦和儿童的喁喁向往,
混合着和平陆地的声音,与海涛澎湃的冲洗,
还有那在烟雾弥漫的海面上战斗的黑色舰艇,
还有遥远的北部寒带,那儿雪松和杉木在沙沙作响,
还有隆隆的鼓声和士兵行进的脚步声,以及南方高照的太阳,
还有那些在我的东部海岸和西部海岸同样冲刷着海滩的波涛,
还有这些海岸之间的一切,以及我的密西西比婉蜒不息的流淌,
还有我的伊利诺斯田野,堪萨斯田野和密苏里田野,
整个大陆,将其本身全部地、毫无保留地,
倾注进去啊!淹没那些发问的、那些歌唱的,连同一切及一切的产物,
融合着和包含着,索取着和吞没着那个全体,
不再用柔软的嘴唇,也不用悦耳的低语,而是用从黑夜永远冒出来的我
们这不再是劝诱的声音,像这儿风中的乌鸦那样呱呱地聒噪不已。
我的手脚、我的血管膨胀了,我的主题终于明确了
如此宽广的从黑夜破晓而出的旗帜哟,我豪放而坚决地歌唱你,
从那个我曾经如聋似瞽地在那里等待了很久和太久的地方,我奔闯出来了,
我又恢复了听觉和言语,(一个小孩子把我教会的,)
我听到来自上空的,战争的旒旗哟,你那嘲讽的要求和呼吁,
冷酷无情的呀!冷酷无情的呀!(不过无论如何我要歌唱你,)旗帜!
你确实不是和平的住宅,也不是它们某种或全部繁荣的显示,(如果必
要,你会为了重新得到这每一所房子而把它摧毁,
要是你不想摧毁这些牢牢站在那里的、满舒适的用金钱建造起来的宝贵
房子,
那么它们就可以稳稳地站在那里吗?片刻也不行啊,除非你在它们和一
切之上坚定地飘曳;)
旗帜哟,你不是那么珍贵的金钱,你不是农产品,也不是营养丰富的
食品,
也不是上好的货物,也不是船舶卸在码头上的东西,
不是用风帆或蒸汽机发动的运载货物的优等船只,
也不是机器、车辆、贸易,或者税收——而是你。我从今以后将看到的
你,
从黑夜闯出来的、带着那一簇簇星星(日益增加的星星)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