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
军官们都无言地慢慢地轮流着走近前来,
这领袖用手臂搂着他们的脖子,并亲吻他们的面颊,
他一个一个地轻轻地亲吻着他们的润湿的面颊,并和他们握
手,并向军队送别。
6
现在讲讲,有一天我和母亲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她告诉我的故
事,
那时她已经是一个快要成年的女孩子,和她的父母居住在古旧
的房屋里。
一天吃早饭的时候,一个红印第安女人来到这古老的房屋里,
她背负着一捆作椅垫用的灯心草,
她的头发劲直,有光,粗糙,乌黑,浓密,半遮盖了她的脸面,
她的步履活泼而有弹力;她说话的时候声音也很优美。
我的母亲又惊又喜地看着这个陌生人,
她看着她那高颧骨的光鲜的脸,和她的丰满而有韧性的肢体,
她越看她,越觉得爱她,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爱的美和纯洁,
她让她坐在火炉旁边的凳子上,做饮食给她吃,
她没有工作给她做,但给了她以回忆和慈爱。
这个红印第安女人,停留了整整一上午,直到下午过去了一半,
她才走开,
我的母亲很不愿意她离开,
整整一星期她想念着她,有几个月她盼望着她再来,
有几个冬天,几个夏天,她都想念着她,
但这个红印第安女人却永远没有再来,也从此没有听说。
7
一种夏之温柔的流露,——不可见的事物的接触,——一种阳
光和空气的爱恋,
我怀着仰慕,且被深情压倒了,
我自己愿意出去与阳光和空气冶游。
啊,爱和盛夏哟,你们在梦中,且在我的心里,
秋冬在梦中,农人有着他的收获,
家畜和粮食增加,谷仓装得满满的。
风和雨在黑夜中隐没,船舶在梦中前进,水手张帆,放逐者回
到家里,
流亡者无恙地归来,移民几月几年之后归来,
可怜的爱尔兰人,和他所熟知的邻人和朋友,住在儿童时代的
简陋的屋子里,
他们热烈地欢迎他,他又赤裸着脚,他忘记了他已经发了财,
荷兰人航海回家,苏格兰人,威尔士人航海回家,地中海的土
人航海回家,
英国,法国,西班牙的每一口岸都有载满了人的船舶驶入,
瑞士人向着他的山地走去,普鲁士人走着他的路,匈牙利人走
着他的路,波兰人走着他的路,
瑞典人归来,丹麦人和挪威人也归来。
向本国航行和向外国航行,
美丽的沉没了的游泳家、厌倦者、自渎者、单恋的女性、赚钱
者、
男演员和女演员、那些已经演出的、那些等待着演出的、
热情的孩子、丈夫和妻子、选举人、当选的候选人、落选的候
选人、
已经知名的伟人、今后随时可以成名的伟人、口吃者、病人、
身体健全的人、平常的人、
站在被告台上的罪人、坐着并宣判他的法官、有辩才的律师、
陪审官、旁听者、
笑者、位者、跳舞者、午夜的寡妇、红印第安的女人、
肺痨患者、丹毒患者、白痴、受到委屈的人、
地球对面的人、在黑暗中这两者中间的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