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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糊,
我是严格无情的,但是我爱你——你已经没有生路。
我将右手轻轻地搁在你身上,你刚好能感觉到,
我不理论,我低低地俯下头来,把它部分地遮住,
我默默地坐在一旁,我仍然忠诚于你,
我不仅仅像个护士,不仅仅像个父亲或邻居,
我使你在肉体上摆脱一切,除了你精神上的自己,那是永恒的,
而你自己一定能脱离,
你要留下的尸体将只是排泄物而已。
太阳在意想不到的方向突然冒出,
坚强的思想和信心充塞着你,你微笑着,
你忘记自己是在病中,犹如我忘记你病了,
你不看药物,你不注意哭泣的朋友们,我同你在——起,
我将旁人与你隔离,没有什么可怜悯的,我并不怜悯,我祝贺
你。
在草原上的夜里,
晚餐过了,火在地上轻轻地燃烧,
疲倦了的移民裹着他们的毯子睡着了,
我独自漫游,——我站着观望现在想来我以前从没有注意过的
星星。
现在我吸取永生和和平,
我羡慕死,我考查各种问题。
多么丰饶!多么高尚!多么简明哟!
同样的一个老人和灵魂——同样的旧有的渴望,同样的满足。
直到我看见非白天所展示的一切,我一直以为白天最为光辉灿
烂,
直到在我的周围无声地涌现出千万个其他的地球,我一直以为
这个地球已经很足够。
现在空间和永恒的伟大思想己充满了我,我要以它们来测量我
自己,
现在我接触到别的星球的生命,这生命跟大地上的生命一样来
自遥远的地方,
或是将要来到,或是已经超过了大地上的生命,
此后我将不再漠视它们,正如我不漠视我自己的生命,
或者那些在大地上跟我一样进展的,或将要来到的生命。
啊,我现在看出生命不能向我展示出所有的一切,白天也不能
展示出所有的一切,
我看出我得等待那将由死展示出来的东西。
在一个盛大的宴会上,我和别人坐在一起,这时乐队正在演奏,
蓦地我想起(也不知从哪儿来的)海上一艘遇难的船,像雾中
的鬼影似地,
想起某些船只,它们曳着飘飘的旗幡和告别的飞吻离开港口,
它是其中最后的一艘,
想起那严肃而阴暗的关于“总统号”的命运的神秘,
想起那艘在东北海岸附近建成而如今正在下沉的人类五十代人
的海洋科学之花——想起正在下沉的巨轮“北极”号,
想起那隐约的图景——妇女们聚集在甲板上,苍白而勇敢,等
待着愈益迫近的最后时刻——那最后的一刻哟!
一阵大声的啜泣——少数的水泡——白色的水花溅起——于是
那些妇女消逝了,
她们下沉时无情的海水仍继续漂流——而我在沉思:难道她们
真的消失了?
难道那些灵魂就这样给淹没和毁灭了?
难道只有物质才是胜利者?
最后,轻柔地,
从坚强堡垒的铜墙铁壁里,
从重门深闭的密封固锁中
让我飘荡出去吧。
让我无声地溜过,
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