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文渠,从周恩来故居门前流过
为欣赏,便把他接到自己的家塾里读书。在龚家读书期间,周恩来不仅文化知识大有长进,而且还学到许多社会知识。表舅常给他讲太平天国的故事,讲鸦片战争……从而使他对社会的认识逐渐加深,对社会腐败、贫富贵贱形成的根源,有了一定的认识,在幼小的心灵中逐渐滋生出追求进步、向往光明的思想萌芽。随着时光的流逝,周恩来对他出身的封建世家的规矩和破落家庭的穷困,愈来愈难以忍受,对与其相适应的虚伪的伦理道德更是深恶痛绝。他强烈渴望挣脱令人窒息的封建家庭的束缚,走向一个全新的天地。
一九一零年春天,期冀和表舅一样走出家庭牢笼、去寻求真理的周恩来终于如愿以偿。他最后一次跨出故居的门槛,告别了生活了十二年的老房旧屋,告别了朴实勤劳的人民、告别了景色壮丽的故乡,到东北四伯父周贻赓那里去读书,从此踏上了人生的新征途。
在故居的每一方青砖、每一寸泥土,都深印着周恩来童年的足迹,也镌刻下他许多动人的故事。流连在故居的门前屋后,常常想起他生前曾经多次同县委同志的“约法三章”:不许布置开放,引人参观;不许迁走原来的住房;如果房屋损坏,就随它去,不许再修缮。怕县委的同志“阳奉阴违”,他还经常向去北京的亲属查核,要秘书打电话来催询。五十年代后期,淮安出版一份县报,请他题写了报头。后来又请他为淮安烈士纪念塔题记,他说:“写几个字可以,但我要和你们做一笔‘生意’,那就是你们先把我那个旧居拆掉,我再给你们写字。”故乡人怎忍心将他的故居拆掉?于是,这笔“生意”终究没有做成,一直到他逝世,“淮安烈士纪念塔”这几个字也没有写成,但他的故居也没有对外开放过。
当历史步入那个被泪水浸透的一月,人民总理终于诀别了他深爱着的人民。当时,尽管“四人帮”挥舞大棒,颁下一道道禁令。但是,故乡人民仍然臂戴黑纱,胸佩白花,抬着花圈,排着没有尽头的长队,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总理故居,在总理住过的地方寄托自己的哀思。那青砖,那泥土,又洒遍万千人的泪水……
只是在“四人帮”的阴谋被粉碎以后,人们才能自由地走进周总理故居,当时,正式接待的第一批客人,恰恰是参加周总理逝世一周年纪念会的省、地领导干部和省、地、县三级各界代表。只是在总理逝世两年多的时候,经过整修的周恩来故居方才正式对外开放。从那时起,先后有近四百万瞻仰者来到这里。
整修后的周恩来故居仍分东、西、后三个院落。东宅院大小房屋二十间,保留有周恩来诞生、读书的房间以及当年提水浇园的遗迹——水井和一小块菜地。过继母和乳母住过的亭子间,也按原样恢复。西宅院原是周恩来二祖父的住房,现在则陈列着周恩来童年的图片和一些实物,还有周恩来关怀故乡和故乡人民怀念周恩来、建设新淮安的情况介绍。
文渠,轻轻流过周恩来故居。
文渠,轻轻流过周恩来故居门前,映下了络绎不绝的瞻仰者的身影:人们在邓小平同志题写的匾额前拍照,在胡耀邦同志“全党楷模”的题词前流连,更有人驻足文渠岸边,融进自己的一腔崇敬和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