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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 九三年(卅四)

    “如今天下事,非要做到这一点,方能从寻得那一线生机。”

    “难矣、难矣。勉之、勉之。”

    “若如大禹治水,其道为何?其道,似乎很简单,不过水往低处流而已。以道衍术,方能成事。不知此道,万事休矣。”

    “是以,朕还是叫你多读读书,尤其是一些伪托兴国公之名而大谈阶级、生产、资本之类的书。”

    实际上,皇子这样的书还真没少读。

    既是读过,皇子便道:“父皇教诲,儿臣牢记。只是,若读这些书,显学一派的那些政策,似就大有道理。”

    “昔日,徐光启谈《几何原本》,言:有四不必:不必疑、不必揣、不必试、不必改。有四不可得:欲脱之不可得、欲驳之不可得、欲减之不可得、欲前后更置之不可得。有三至三能:似至晦,实至明,故能以其明明他物之至晦;似至繁,实至简,故能以其简简他物之至繁;似至难,实至易,故能以其易易他物之至难。易生于简,简生于明,综其妙在明而已。”

    “而类《几何》之逻辑,则必要两个条件。”

    “其一,假设必须以基本公理为前提;其二,以此前提推理运算,严丝合缝、逻辑分明。”

    “以此而论,显学一派的均田、迁民、垦殖、工业等政策,便不是因为圣人说过,而是通过推理运算得出的严丝合缝的结论。”

    “以此而论,此势不可免。实学既兴,显学之策也必大兴……”

    李欗闻言仍旧一笑,道:“此言得之。但朕问你,本朝制度,不比日本朝鲜,土地买卖皆由地契、王朝更替亦不过改正朔易服色。便是之前均田,那么只是均了田,可改了土地所有制?均田可以,但改土地所有制不行,其中区别,你可清楚?”

    这其中的区别,皇子当然分得清。因为之前儒家复古派争论的问题,以及王莽改制等一系列历史上的操作,不是均田这么简单,而是要动所有制的问题。这个问题在大顺是非常容易分出区别的。…

    见皇子点头,李欗又道:“那么,继续推演下去,你就会发现问题之所在。”

    “按他们的推论,以及所谓新生产、旧生产之别,按他们所言,新生产体系,必要不断侵蚀旧生产体系,方能不断维系;而若全然是新的生产体系,是不能维系的,是要崩解的,因为最后算了算去,推演出去的结果,就是生产的东西肯定卖不出去,所以要么对外扩张、要么创造一批在新体系之外的生产者。”

    “然而伴随着均田之后的兼并、伴随着南洋印度等地旧体系的瓦解,旧体系逐渐消亡,岂不是说,最后这也是条死路?”

    “但显学一派,只推到大工业这一步,戛然而止。你道缘何?”

    “因为到此戛然而止,方还能维系一个显学之合。继续往下推,必要八分三离。”

    “可即便如此,即便说只推到大工业这一步,其内部仍旧争论不休。”

    “均田?不均?日后即便迁徙垦殖,兼并可乎?”

    “钞关、内税,是放是开?”

    “是靠自然秩序?还是靠盐铁之术?”

    “铁路运河等,官营、私有?”

    “是继续兴国公那种以资本逐利为动力的东进扶桑?还是官营资本以盈利而已利投资垦殖迁民的东进扶桑?”

    “单单只推到大工业这一步,内部分歧已颇多。”

    “你谈显学一派的想法,实则认可的是其‘术’。”

    “何谓术?”

    “显学中的激进派,无非是说,如今新学中的多数人,既有文化、又有学识,而且关键是他们和内地的地主乡绅并无瓜葛。若如前朝之改革不可成,而太祖起义兵方能行均田事一样。”

    “所以他们觉得,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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