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爱特图昨晚的叫喊在遥远的太平洋上进入梦乡。她喝下去的棕榈汁在使劲了,吸收和冲洗掉了她的最后一点优越感,于是她便准备会会他,向他显示一下她并不怕他,作为一个女人也许会怕,作为一个精神分析医生不会。
她没有同他争辩。她继续同他交谈,直到达成了她能够接受的协议,既不丢面子,又没有任何投降的信号,就是同意同他到没有别人的地方去。她已经同意,他们交谈一小会儿。当她同他一起朝圣堂的方向走去,经过它还是朝前进,她心中暗自高兴。
他们爬过一座小山,经过了举行过游泳比赛的那个峭壁。当他走到前头,领着她沿着一条陡峭的山路下到一个她以前没有见过的小石湾时,她一直紧紧地抓住他的手。
她又一次问道,“你带我到那儿?我希望不要太远。我告诉过你,我在外面不能呆很长时问。”
他口答说,“有三个海妖岛,你只看了一个,我要带你到另一个去。”
“但是在哪儿——?”
“过了海峡,几分钟就到。我们可以坐在沙滩上,谈心,没有干扰。你会记住我们的地方的美好,而别人谁也享受不到。当我想独自一个时,我经常去那儿。什么也没有,只有沙子、草地和椰子树,四周是水。当你想返回时,我就带你回来。”
他在黑暗中找到独木舟,将它推入水中,然后在里面站稳,等着。
她一定有意落后,所以他喊,“你是否仍然怕我。”
“别傻了。”
她让他帮忙坐进独木舟,现在,她依然在舟中,闭着眼,一只手划着水,他就在她面前某个地方优雅地划着桨,尽管看不到,也能感觉到。
她感到颠了一下,听到他说,“到了,是个小环礁岛,第二个海妖。”
她睁开眼,坐起来。
“脱掉鞋,”他说。“把它们放在独木舟中。”
她顺从地脱下凉鞋。他已在水中了。她想自己从舟中下来,但他伸出双手,把她像举一片棕榈叶那样举起来,放到脚脖深的水中。
他指着前面。“到沙滩上去。”
她涉着水,走过一道道水底沙梁,来到岸边。她转过身,见到他正在从水中往外拖独木舟,并把它楔进岩石问。
他来到她面前后,抓起她的胳膊,领着她穿过一大片棕榈树,像拖把一样的树梢高耸夜空,经过一个浅湖,到达一块草地,然后沿一个缓坡下到一个小小的厚沙滩,沙滩像星光一样闪烁着。
“这是环礁岛的朝海一面,”莫尔图利说。
他们身后的封闭的湖水平静如镜,而大海那边的浪花却在闪动荡漾。在此,他们面对千万英里长风和海浪,看着巨浪顶着白帽,滚向这个小岛,碰碎,展平,冲到沙滩上,大海与黑暗相接,无边元际,白色的浪花朝他们冲来,好像一个白色军团在进攻,被沙滩纷纷击落马下。
“很壮观,”雷切尔低声说。“很高兴你带我到这儿来。”
莫尔图利躺到了沙滩上,伸开他那黑黝黝的身躯,然后双手抱头仰面朝天。她坐在他身旁,支起两膝,把裙子盖在上面,一阵微风溜进裙下,轻拂着她的双腿。
很一长段时间,他们两人都没有开口,没有必要说话。但当她发现他的眼睛正在看着她时,她立刻打破了这种静谧的气氛。她要讲一讲他早期生活的一些事情,他就给他唠一些早年的回忆。她几乎没有听到他讲了什么,但却听到了海浪冲出黑暗,冲刷沙滩的声音,她惊奇的是这种声音同昨晚爱特图发出的爱的呼喊是那么和谐。不知不觉,她想提提昨晚的事,她亲眼见到的事。她抑制住棕榈汁产生的冲动,代之以回想起他们在分析治疗过程中的某个片断,她问他有关几年前的一次节日,在那一周中他拥有12个已婚妇女。他谈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