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妹情人
式的提问使我惊叹男人在这方面的领会力是何等惊人。
报上照例是些不冷不热的消息,一则简短的新闻引起我的注意:本城著名酥手时装表演队前往南方巡演,已于昨日启程。
伤痛又开始提醒我,太阳的光暖洋洋的,我被揍得不轻,阳光照在我的手臂上,那儿有一处淤血,如梦如幻的阳光照着它。我爬起来,把窗帘关上,再小心翼翼地躺下,我睡着了,没有音乐和阳光的下午,我遍体伤痕,睡在凉席上,仿佛经历一场噩梦。
夜深人静时分我才醒来,身上的疼痛有所缓解。我感到了饥饿,就去厨房找食物,冰箱里有半只西瓜,我用调羹把它吃完了,准备把瓜皮扔进门外的塑料桶里。我刚打开门,看见黑暗中有个人影向我走来,她是齐予,她瘦长的轮廓如同仙鹤,她站在我眼前,眼睛里闪烁着泪光,她哭了。
女孩的眼泪从脸颊上滑落下来。“我是逃出来的。”她说。
“你为什么不早点敲门?”
“我怕连说声对不起的勇气也没有。”
“你就一直等下去?”
“吕韩,对不起。”
“你来了,我很高兴,我以为再难见到你。”
“你是因我被打成这样,我不能不来看你。”
“没关系,没伤到筋骨。”
“你疼吗?”女孩细长的手臂伸过来,冰凉的小手抚摸我脸腮的伤处,她的小手如同一片冬天的雪花,在我皮肤上留下寸寸柔情。“很疼是吗?”女孩说。
“已经好多了,忘记这件事吧。”我说。
“我害怕。”女孩的手离开我的脸腮,“他们出手这么重。”
“他对你的爱是有点过了头。”我说。
“陪我说说话好吗?我真是怕极了。”女孩的脸在灯光下显得蜡黄,她在发抖。
我让她坐在沙发上,转身去开唱机,是娜娜·莫斯柯莉的歌声,寂静的夜晚,她的歌声如同天籁。
我在凉席上盘腿而坐,看着女孩,她已经睡着了。
12
女孩常来我这边找我说话。她是个嗜睡的女孩,常常说到半途就睡着了。在闲聊中我知道了她父母在她很小时就在一次火灾中丧生,她和姐姐相依为命,是齐戈把她带大的。说到这里女孩的眼泪流了下来,她这么容易哭泣,和外表的倔强完全背道而驰。
“我给你拿罐饮料。”我说。
“不用,只要一杯水。”女孩在低声啜泣,过了一会儿,她说:“我想跳舞。”
我给她倒了杯水,把娜娜·莫斯柯莉换成舞曲,女孩跳了起来,风从窗外吹进来。天气开始转凉了,女孩的玫瑰灰色的长裙在风中缓缓飘起,她瘦长动人的身影如同剪纸。她旁若无人地舞蹈,直到疲倦,她把一杯水一口气喝了,她笑了,回到沙发上问我:
“我跳得好吗?”
“你是为舞蹈而生的。”我说。
“明天我又可以回学校去了,我又可以学到新的舞蹈了。”她说。
“是呀,暑假过去了,你要走了。”我说。
女孩走到我的凉席上,在我身边躺下,她说:“我喜欢你,喜欢你为我拍的照片。”
“我可以为你拍许多照片。”我看着她的眼睛说,她的眼睛有很淡的忧愁。她对我说:“明天我要回学校了,我有点害怕。”
“那个男孩?”
“我什么也没有答应他。”
“他爱的方式的确冲动。”
女孩的表情平静而率真,她把头转向我,看着我,她说:“你不是也以同样的冲动爱上了我姐姐?”
看着我迷惑的神态,她笑了,那是一种没有笑的笑容,她说:“其实那天的事是我背后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