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妹情人
祝你演出成功。”齐戈吻了吻我的脸颊,踏上楼梯,我对着她的背影说:“和齐予说一声,让她有空来我家取她的照片。”齐戈说:“我会告诉她的,再见,晚安。”“晚安,再见。”我说。
11
新村旁淌过一条护城河。护城河旁有一个没有名字的咖啡馆,只能坐十来个人。女孩第三天中午来取照片,然后她邀请我上咖啡馆。我们坐下来,女孩要了芒果汁,我要了冰啤。女孩把手里的照片放在茶几上,它们用一张牛皮纸整齐地包着,像一只没有落款的信封。女孩的手掌抚摸着它,轻声说:“我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多好照片,我不知道怎么谢你。”我笑了,注视着她诗一样的面容,我说:“这些话应该是我说给你听的,是你帮助了我。”女孩笑了,手从纸包上移开,说:“我姐姐昨天走了,去南方演出。”我点点头表示知道。女孩说:“姐姐让我提防你,让我别来。”我看着她说:“那她根本不用告诉你来取照片。”女孩说:“那是另一回事。”我说:“你也可以不来。”女孩说:“那些照片吸引着我。”我说:“很像是一个悬念。”女孩说:“不然你可以让我姐姐带给我。”我说:“真成了一个悬念了。”女孩的手又回到纸包上说:“我要走了。”我说:“我送你。”女孩笑了:“不用了。”
她站起来,穿着玫瑰灰色的长裙,身体像鹤一样瘦长,她要走了。我端起啤酒,让它靠近嘴巴,眼睛里是女孩转身离去的背影,但是这时,一个人走过来,用声音阻止了她。“齐予。”那人的声音明亮而飘逸,我看见那是个美貌少年。
少年身后,站着四个同样俊美的男孩,高大、纤瘦,非常年轻。说话的少年显然是他们的头,此刻他正被烘托着,骄傲的面孔转向我,我看见他漂亮的脸上泻出邪气的眼光,和他伙伴们的眼光如出一辙。女孩的脚步停滞下来,面对这支从天而降的队伍,她的动作有点迟疑,她重新在我对面坐下来,端起尚未喝完的芒果汁,用吸管吸着。
男孩的队伍松动了一下,为首的男孩笑了,他的同伴们也笑了,他们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开始撤退,他们鱼贯而出,腰板挺直,像树一样走出了咖啡馆。
“你出不去了,”女孩说,“他们在门外等着。”
我没有说话,目光移向户外,那里有树一样的人影在走动,做着吸烟的姿势。
“送送我吧。”女孩说。
“他们是谁?”我问。
“我学校里的同学。”
“为首的那个呢?”
“他一直在追我。”
“明白了。你走吧,我不能送你。”
“求求你,送送我吧。”
我摇摇头,站起来,以很快的速度走出咖啡馆,还没等女孩赶来,我已被美少年们团团包围,我没有还手,我的身体被饥饿的拳头饱餐一顿。女孩奔过来,却被男友和另一个少年拖开,他俩拉着挣扎的女孩,如同带走一缕玫瑰灰色的烟,女孩裸露的小腿在我眼中渐渐远去,她失去了一只皮鞋(少年捡起了它),然后她的身影连同呼叫在新村里完全隐遁。对我施暴的三个少年停下拳头,以赛跑的速度逃离现场,留下受伤的我倚在墙上,许多看客以怀疑的神色端详着我,使我产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助之感。
我回到自己的居所,小心翼翼地在凉席上躺下,上楼的时候,我取出了信箱里的报纸,里面夹有一封寄自本城美术出版社的信,我把它打开,信是一位熟悉的副主编写的,他对我前几天寄去的十二张成熟女性照片赞不绝口,认为它们是难得的挂历素材,很快会列入出版计划,并且他认为《妩媚》这样一个标题也颇吸引人,他唯一不满意的是我没有署上自己的真实姓名,而用了一个“秦人”代替。在信的末尾,他笑嘻嘻地对我说,“秦人”是不是“情人”的意思?这样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