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妹情人
冰箱里取出饮料,调整了一下电扇的方向,把易拉罐给她们姐妹,电扇的风吹过来,姐妹俩收起手里的折扇,谢了我的饮料。
我把弄好的照片给她们看,她们都笑了,赞美我的手艺,其实是赞美自己的美丽,我和她们一样高兴。她们看完自己,又交换着对方的照片,齐予只有六张,齐戈有十七张,齐戈在照片里同样美丽,而且在镜头前的造型十分舒服,表情也很自然,所以她的照片有很大的选择余地。但是欠缺的是,它们只是常见的美人照,任何稍有镜头感的摄影师都能得到它们,作为艺术家的摄影,这些作品中看不到性格,它们是一些会立刻被注意又立刻被遗忘的照片,和齐予的那些完全不同,齐予的照片,在形体之外,有力量存在,它分布在每一块阴影里,这种力量与镜头吻合在一起,构成简单而丰富的美,这样的美,不会被迅速记住和遗忘,它属于永恒。
照片又从姐妹俩的手中调换过来,她们看着自己的照片,爱不释手。齐戈说:“这些照片除了编本挂历,余下的是不是可以拿到报刊上去发表呢?”
我注视着她,我说:“上次玩牌时你见到的乐一鸣,他是《南方人间》的记者,这事让他去办吧。”
“实在好极了,谢谢你。”齐戈说。
“这下你可以出名了。”我说,然后我把头转向女孩说,“齐予,明天你换上那件玫瑰灰色的长裙,我们把照片拍完。”女孩点点头。
第二天午后,女孩来了,如同梦中的仙鹤,我们来到工作室。女孩在舞曲中起舞,玫瑰灰色的长裙恍如梦的衣裳,相比试拍,女孩的拘谨几乎消失,她非常美,她的舞姿挂满了墙壁和大花板。正如孟阂冰所说,她是一个天生的舞者,我的镜头并不能容纳下她全部的身影,她舒展的长臂又细又长,扬起的黑发仿佛烟尘,她的剪影,神秘而朦胧,在悠扬的旋律中,她笑了,她的美同样神秘,同样朦胧,让人怦然心动。
我得到了我所要的照片,可以向出版社履行合同了。第二次照片洗出来后,我进行了筛选,在第一次的六张中挑了两张,在第二次的二十三张中挑了十张,一本挂历的原始照片便大功告成。我想,出版社一定会喜出望外的。
10
我和好朋友们都忙于自己的事,周末的玩牌便成了聚首的方式。孟阂冰一走牌玩不成了,齐戈提出她可以替进来。几天不见,童北剃了个光头,最后一个走进来,让我们吃了一惊,他乐呵呵地说:“我在《鸳鸯蝴蝶梦》里的角色定下来了。”乐一鸣说:“演一个和尚?”童北说:“演一个秀才,要上头套。”大家恍然大悟,童北说:“反正天也热,不在乎。”乐一鸣摸了摸童北的光头,说:“还是像和尚。”童北说:“我已请了半年假,摄制组要去北方,过几天出发。”我问:“什么戏要去这么久?”童北说:“二十集电视连续剧,我演男一号,一个清朝的坏蛋秀才。”乐一鸣问:“怎么坏法?”童北说:“坏极了,简直太坏了。”
我们都笑了,我把齐戈的照片交给乐一鸣(事先已给他通了电话),乐一鸣对上家的齐戈说:“这事我会办妥,作为回报,今天你应该多给我吃牌。”齐戈笑着答应了,我们开始玩牌。
八圈下来,已过了十一点,我们散了牌局,在楼下道别,童北走了,乐一鸣上楼。我送齐戈回家,天热,村里还有不少纳凉人,齐戈问我:“童北是哪个剧团的?”我说:“他是小鹰艺专的表演课老师,拍戏只是他的业余爱好。”齐戈说:“那不是我妹妹的学校吗?”我说:“是那个学校。”齐戈说:“真巧。”我说:“其实街上就这么些人,很容易就碰到了。”
齐戈家到了,齐戈对我说:“吕韩,有件事忘了告诉你,酥手时装队要去南方巡演,后天就走,可能会有较长日子的行程,我们要分开一段日子了。”我说:“那么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