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妹情人
“哪天的事?”
“那天在咖啡馆,那些男生打了你。”
“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不相信地看着她。
“为了能和你在一起。”女孩说,“为了心安理得地和你在一起。”
“我不明白。”我说。
“我知道你和姐姐的交易。”女孩说。
“什么交易?”我说。
“她要出名,所以当你的情人。”女孩说。
“就算这样,也是成人间的游戏。”我说。
“没有爱情就睡在一起是卑鄙的,所以应该受到惩罚。”女孩说。
“你的惩罚开得有点过了头。”我说。
“假如没有那天的惩罚,我怎么能说服自己和你在一起。”女孩说。
“你想试图找到某种可笑的心理平衡。”我说。
“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以为那样可以抵消你们之间的肮脏交易。我错了。”女孩没有笑的笑容变成了哭泣,她的眼泪顺着脸腮滚落在凉席上。
我用手指拭去她的泪珠,她一味地哭着,无声地流着泪,我的手指一遍遍拭去她的泪珠,终于她哭出声来,靠近我,让我拥抱她发抖的身体。
她说:“我冷。”
我不说话,将她抱紧。
她说:“要我。”
我的手臂松开了,我听到女孩说:“我十七岁,没有姐姐那样好的身体,却有童贞。”
她脱去衣服在我身边躺下,她瘦长纤细,几乎没有Rx房,皮肤像脸一样细腻,她捡起我的手,将充满汗水的手掌放在她的胸前,使我能感觉到她短促的心跳。她的呼吸,像花一样绽开在我的耳朵里,我的手在她的骨骼和皮肤上移动,她的眼睛睁开着,我掌心的汗越来越多,弄湿了她的皮肤。
“我不能这样。”我说。
我离开凉席走到窗前。初秋,风从远处的树间吹过,跌落在墙下,月亮悬挂在枝头,云遮住了它,使它半明半暗。女孩的声音传过来:“你接受姐姐,却拒绝我,因为我是一个男孩一样的女孩。”
我走回床边,女孩倔犟的眼神变成悲伤,她的细长的手臂从双腿间离开,手指上沾着鲜红的血迹,她说:“我想给你,你却不接受,一切也同样完成了。”
她的此举令我目瞪口呆。
13
秋天孟阂冰回来了,和乐一鸣一起来我这边,他脸色蜡黄,袖上套着黑纱。我问:“奶奶去世了?”他摇摇头苦笑了。“是父亲。”他说。
“怎么会这样?”我说。
“看病路上,马惊了,将他翻下来,拖了足有三里远,就死了。”孟阂冰垂下眼帘。
他父亲是草原上的医生,年轻时是本城一家医学院的高才生,毕业后返回新疆行医。死时才五十九岁。
“马是怎么惊的?”我问。
“被土匪的枪惊的,腿上还中了弹。”孟阂冰说,“那马今年才四岁,要换成一匹成年马,或许就能逃过劫难了。”
大家无语。
“这次回来怎么打算?”我问。
“我准备读博士生,另外去一鸣的杂志社帮忙看点文字稿。”孟阂冰说。
“这样我们几个又能在一起了。”我说。
“童北有消息吗?”孟阂冰问。
“没有,也许他拍戏很忙吧。”我说。
乐一鸣把最新一期的《南方人间》递给我,封面是齐戈的肖像,内页还附有简短的人物介绍。乐一鸣说:“这下齐了,四报一刊,五张照片都刊用了。”
我在写字桌的抽屉内取出一只纸袋,其中已有早先出版的四份报纸,我把《南方人间》也塞入,听见乐一鸣说:“齐戈去了一个多月了,快回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