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各自飞。我们现在无非是穷一点,还不至于挨饿,离大难临头还远着呢,就那么悲观。先吃饭,我想你今天也还没吃早餐,有什么想法,我们吃饱了再说。”
他们吃过饭之后并没有再说什么,后来宋双说要上班去了,他也没有吃她的心情,便郁郁地回了学校。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杜赞之和宋双之间都没法找回从前那种感觉,杜赞之无法相信,夫妻之间的几句不愉快的话已形成一堵又高又厚的墙横在他们中间。杜赞之不止一次想:离婚吧,这样的日子再过下去还有什么意思?但不知不觉中,宋双怀上了杜克。注意力集中到儿子身上后,沉积在他们夫妻间的冷漠才慢慢淡化。
杜克出世不久,宋双的同学苏丽来看她,闲话间苏丽说可以帮一下,看能不能让宋双调到汉江乡来。杜赞之以为苏丽只是说说而已,也不记在心上。谁知苏丽是认真的。不到一个月,宋双就调到汉江乡卫生院了。宋双调到汉江乡后常常值夜班。有天晚上,农村送来一位休克的妇女,宋双为她细心做了检查,诊断为宫外孕,及时向市医院报告并要求派来救护车接到市医院抢救。这位妇女是乡党委副书记尚维有的姑姑。尚维有知道这事对宋双感激不尽。下学期开学,杜赞之即调进乡政府做资料员。
尚维有的姑姑是一个重感情知恩图报的农村妇女,康复后偶尔到杜赞之家坐坐,手上还常常带着礼物,“救命恩人”这句话总挂在嘴上,说得宋双很不好意思。杜赞之干乡资料员不久,乡书记调走了,尚维有做了乡书记。杜赞之在宋双的鼓动下,经常给尚维有家送点东西,比如小孩喜欢的玩具,或者土特产,两家的关系越来越好。第二年乡党委换届,杜赞之被列人了考核名单。换届选举结束,杜赞之以乡宣传委员的身份分管全乡文教卫生。由于尚维有对杜赞之的信任,也由于分管文教卫生城建工作的副书记与尚维有隔阂日渐加深,杜赞之的权力不断增大,乡里的重大工作尚维有都在班子会议上宣布让杜赞之具体抓。
乡里的一条主要街道破烂不堪,路面上常有积水,居民怨气冲天。杜赞之建议尚维有下决心整治一下。尚维有想想,也认为是一件好事,他问:“修这段路少说也要几十万,哪里找钱?”杜赞之建议发动居民捐一点,乡里拨一点,再想办法到市里要一点。
包工头们知道乡里要修路,纷纷找尚维有要工程做。尚维有含含糊糊有意无意地对杜赞之说,有一个姓边的,市里有个领导跟他提过,但不知行不行,可以了解一下。姓边的就是边皂德,跟尚维有打招呼的市领导就是梅初山。当初梅初山和尚维哪会想得到,后来他们两个竟一起共事,而且不欢而散。
杜赞之将工程给了边皂德。很快,街道工程动工,居民一面康慨解囊给乡里捐资,一面为尚维有歌功颂德,说尚维有做的是德政工程,解决了历届领导无法解决的老大难问题。
一天晚上,边皂德来到杜赞之家,杜赞之见到他心里就不高兴,这个家伙把工程要到手马上就转给了别人,工程做到一半才露面,好在工程质量杜赞之管得紧,没有出什么问题。
“施工队也是我公司的人,只是独立核算。”边皂德向杜赞之解释着,将一个装得鼓鼓的牛皮信封放在茶几底下。杜赞之拿起来看看,吓了一跳,里面是两大捆10元纸币。当时的2000元对很多人来说都不是小数目,杜赞之更觉得是天文数字,他和宋双的工资加起来一年也不足1000元。杜赞之塞还边皂德,边皂德反而开他玩笑:“你是不是嫌少?”
杜赞之说:“这怎么行?”
边皂德说:“这怎么不行?你帮了我,我只是表示点心意,以后需要杜委员你关照的地方还多呢。”
杜赞之胡诌道:“要谢你谢尚书记,尚书记认为你守信用,工程质量好才给你做的。”
边皂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