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冰火两重天
推销家庭作坊生产的小商品。他们背负流言与指责,遭受冷眼和唾弃,仍然激情四溢,仿佛无时无刻都充满着对未来的期望。
出生于小海岛上的郑荣德,为家中长子,上有4个姐姐,下有两弟一妹。一家十口人靠父亲打鱼的微薄收入勉强度日,常常一锅稀粥可以照见人影。小学毕业,郑荣德不得不像祖辈们一样下海打鱼。浩渺大海的波涛骇浪中危机起伏。在大风大浪中经历过数次生与死的考验,更坚定了郑荣德“人定胜天”的意志。从此,他的命运,像是在历史的戏剧性跌宕中,苦苦挣扎、不断幻灭,却始终不放弃最后的希望。
温州的冰火两重天,是政策与企业、企业家共同导演的一场大戏。
同学走后,在记忆中还没有流过泪的郑荣德,独自跑到海边,面对大海大哭一场。一种对看不到希望的未来的恐惧强烈刺激着他离开这个封闭的小岛,“如果留在这个岛上的话,就只能像父亲那样一辈子当渔民。”不甘命运摆布,“要出去”便成为他急切的愿望。
“我买,你里面还有多少支?”
零是虚无,也是一个拥有无穷可能的起点。除了300元钱,一无所有的郑荣德走出海岛,目的地——柳市。在那里,他买了150张产品照片和一本价格表,开始了没有目标的推销之路。他一路走到金华,在火车站随意买了一张去湖南郴州的车票。
听完这位副书记的话,柳上淡拔腿往家跑。他立即将已凑起来的股金重新退还,把自己的32万元钱深深地埋在地板之下。
17岁,柳上淡当上五六十人的镇办机电厂的学徒工,月工资12元。工厂业务不景气,10多元的工资也经常发不出。柳上淡的唯一收获是,学得一身精湛技艺,为日后在机械制造领域驰骋风云奠定基础。
当会议通知分别告之参加会议的代表后,许多人捉摸不透其中缘由而不敢参加会议。“八大王”的遭遇让他们心生怀疑:“是不是政府搞‘鸿门宴’把我们一网打尽?”据说,一个专业户,带着棉被和衣服去开会,交代老婆,这次去开会,可能回不来了。
从学徒到工人,一干就是10年。27岁时,柳上淡感悟“这样下去连老婆也娶不到”。于是他与几位朋友一起开办了地下工厂。上海、南京、西安到新疆,他走遍大江南北,拿到大批电焊机、卷扬机的业务订单。接到业务后,没有图纸,柳上淡花100多元买海蜇皮、虾干等土特产跑到上海“等价交换”一大捆卷扬机的图纸。那年月,温州人缺技术,上海人则想吃海产品。在朋友的配合下,一间公社化留下来的农机修配小厂里,柳上淡生产的卷扬机质量达到部委颁布的设计要求,受到各省建委技术部门的认可。
人民大会堂内,正在举行由中共中央主席胡耀邦主持的首都各界新春团拜会,每个人面前仅有清茶一杯——从1981年开始,团拜会只提供清茶。
钱金波激动万分,乃至他想都未想就一头扎进了表面平静实则暗涌的商海。他哪里知道,其实1982年并不是一个创业的好年份。
中国经济的开场白,仿佛足以令国人增添几分乐观的情绪。但是,政策变幻不定,让人雾里看花。当时的温州因自发的经济行为游离于当时的准则之外而风声鹤唳。上下对比,真可谓“冰火两重天”。
希望的雏形
灿烂的太阳终于钻出云层。榜样的力量,掀起了一阵阵强烈的改革冲击波,温州私营经济冲破牢笼,出现繁荣局面。据了解,会议后发展起来的专业户、重点户,大都成为有温州特色的私营企业的老板。对他们的扶持、鼓励,为“温州模式”形成奠定基础。
郴州出站口,他买了一张当地地图。按照地图标示,他一家家修理厂上门推销。35天后,当口袋里只剩下三块四毛钱时,他签订了第一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