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走出去
母亲进入邮电局。流浪的经历让他分外在意工作,即使扛邮包,“也要扛得比别人多,比别人好”。所以,若不是妻子意外下岗,他极有可能在邮局工作一辈子。
彼时的深圳,吸引着大批心比天高的人蜂拥而至。房屋中介无疑是个一本万利、以小搏大的买卖。生意火暴的林立人“一不小心,就成了民营租房中介公司的祖师爷”。而“祖师爷”林立人又发现楼花比房产中介更赚钱——一套楼花能赚5000~10000元。
这其中,李中坚和周大虎风头最劲。
只是命运捉摸不透。明明都是同样的努力付出,有人一帆风顺,有人则苦苦挣扎;有人翻云覆雨,有人却需要长久忍耐孤独。
过颊即空。在一个被无限拉伸的经济变革背后,其丰富的底蕴远远不是经济与政治的裂变乃至突变那么简单。而周大虎所经历的种种看似荒诞不经的事实,其实都有时代的痕迹。
一年内,林立人资产翻倍上涨。钱挣得太容易,他的心态开始膨胀起来。
次年春天,邓小平视察浦东,在杨高路上走了几步。这条路身价马上见涨。上海市将其改造列为重点工程,市政府一掷千金。数月之间,陈氏兄弟选中的地块变为黄金地段,店铺租金直线攀升。五年时间,他俩净赚300万元。
在新华社记者眼中,“这种新型企业组织形式继承了家庭工业产权明确、利益直接等优点”,同时,在家庭作坊基础上,“拥有明显的规模效益,为生产力的进一步发展,提供了更大的空间”。
青春细节与个人遭遇两相重叠,难解难分,李中坚这边的风景独好,却衬托出周大虎的苦闷不堪——熟练工遭遇“挖墙脚”,公司面临停产困境。更蹊跷的是,一个星期内,周大虎骑摩托车出了三次车祸。事后,他解释说,“当时压力真的很大”。最终,周大虎决定招聘一批新的普通工进行培训。而他似乎又重新回到了创业的起点。
如同海德格尔那句:“人人各奔前程,却又都在林中。”中国经济的态势虽然参差不齐,但毕竟已是五彩缤纷。假如《经济学家》杂志的编辑稍微大胆一点: 和往后中国的10多年相比,1991年的光彩又能算得了什么?
早开张、晚打烊,节假日不休息,“温州礼品行”很快搏出位: 一家四人忙不过来,“雇来一对台湾夫妇帮忙”。一年后,张碎唐把礼品店交给孩子打理,自己则在布宜诺斯艾利斯最繁华的地段筹备餐馆,取名“金州餐厅”,经营中、西自助餐。依托礼品店名气,餐馆开业后,客人往往排队等候才有座位。再后来,他和朋友投入30万美金,同样于布市黄金地段开了一家可同时容纳300人就餐的“大世界酒家”。充满东方情调的酒家吸引了大批客流,甚至连阿根廷国家政要、各界名流也经常慕名光顾。
“阿诗玛什么价?”
初中毕业,黄作兴应征入伍,在铁道兵某部做机械兵。
几乎在林秋兰到达法国的同时,比她小17岁的陈钱康选择去了美国。他先在一家服装厂打工,利用业余时间到语言学校学英语。一年后,他通过语言关,开办了自己的第一家服装厂。随后,生意越做越大,在香港地区以及法国、意大利等国家都设立了分公司。
这一年,把公司开到美国的叶康松再次成为温州城的名人。距离他的上一次声名鹊起,已然五年。
国家工商总局统计,仅一季度,温州共有企业44757户,股份合作企业占41.17%。
寓言
随后,一个署名皇甫平的文章皇甫平,从1991年2月15日开始,《解放日报》评论部主任凌河、上海市委政策研究室处长施芝鸿、《解放日报》记者周瑞金三人以“皇甫平”为笔名,先后发表《做改革开放的“带头羊”》、《改革开放